門,往附近可能隱蔽藏人的地方奔去。她一定得儘快找到墨白才行。

月色冷清悽悽如幻,像披了層朦朧的輕紗,令人看什麼都不真切。

東方語在焦急煎熬擔憂中,將附近的地方都找遍了,月亮一點點往西沉去,冰涼的夜風習習張揚吹起。她拖著無比疲憊的身體,邁著沉重如鉛的腳步,將所有她找過的地方又重新再找一遍,她覺得墨白一定不會躲太遠。

離她住的那個簡樸農家小院大約兩裡地,有一座只長草不見樹的矮坡,她坐在被露水打溼的草地上,歇息了一下,然後決定翻過矮坡,到另外一面再去找找。

翻過矮坡南面,冷清幽幽月色下,是一片無垠無盡的蘆葦蕩,在獵獵冰涼的寒風中搖曳擺動。

東方語在山坡上凝望著這片望不到邊際的蘆葦蕩,心下突然起了一股怪異的感覺。她之前在周圍的地方都找遍了,唯獨忽略了這片一望無垠,如若平地的蘆葦蕩。

東方語閉上眼睛,想了想,如果她是墨白,她會選擇躲在什麼地方度過這個難熬的月圓夜?

她記得在別苑那次,成剛帶她去看那個地下暗室,堅硬花崗岩砌起的牆壁,手臂粗的大鐵條,海底萬年玄鐵打造的鐵鏈……,那個妖魅男子狀若瘋狂,失去神智雙目赤紅,嗷嗷發狂的模樣……每逢月夜降臨,她腦海裡都會不自覺浮現出那晚極度震憾的一幕。

每一回月色明亮的月圓夜,她心底都會似被什麼緊緊揪扯一樣,隱隱生疼,痛感不明顯,但時刻伴隨糾纏在心底,無休無止。

少女將被風吹亂的髮絲往耳後掠了掠,她定睛凝望那片在寒風中搖擺的蘆葦蕩,良久,邁開沉重步伐,儘量快速地往它的中心地走去。

孤月幽冷,夜風悽悽,月色靜柔,寒意寸寸侵襲少女單薄的身體。

高茂過人的蘆葦自成嚴密的衛陣,絨白帶黃的花被風一吹,便簌簌落了她一身,有些直接鑽入她脖子裡,有些粘在了她眼瞼與臉頰上。

但她顧不得弄出來,因為這成遍都是蘆葦,她根本弄不了那麼多。而蘆葦那又長又利的葉子就像一把把鋒利的薄刃一樣,無論她怎麼遮掩裸露的肌膚,仍難免被葉子刀刀帶出血痕。

她就這樣焦急擔心中,直直不停趟入那片茂盛的蘆葦蕩,任由那些冷漠無情的蘆葦用它自身的優勢,將少女割襲得體無完膚。

除了那些惱人的絨花,細長尖利的葉子,腳下還是一片水澤,她想走快一點都不可能,每走一步,除了在身上增添無數傷痕外,腳下還帶起泥濘與水花。

她就這樣,大概在這片望不到頭的蘆葦蕩裡走了一個時辰,終於慢慢走到了它中心地帶,藉著冷清的月光,她隱約可以看見大片蘆葦裡,包圍著一塊矗立泥濘的大石頭,那石頭約有兩人高,須三人合抱才可能抱得過來。

她在看見這塊石頭時,心臟驟然急劇跳了跳。她心神一凜,隱隱覺得那不是塊尋常的石頭。

少女警剔地看了看四周,輕輕拔開阻礙視線的蘆葦,睜大眼睛往那塊巨石看過去。

冷清月色下,石頭上居然打橫隱約泛著幽幽刺人的冷芒。

東方語愕了愕,什麼東西能夠在月色下反光?那又黑又反光的東西似乎是被人捆著巨石一樣……。

捆……!

東方語心頭狂跳不止,她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

她顧不得那些礙事的蘆葦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在這一剎,她驚喜中夾著驚恐,直直艱難地拖著腳步往那邊的巨石趟去,眼睛一直定定盯著那塊石頭,不敢稍稍偏移一分。

距離越來越近了,她終於可以看清捆著那塊石頭的東西,確實如她所猜測般,是沉黑而粗韌的鎖鏈。

眼淚忽然便從眼眶滾滾而下,雖然她看不到巨石的另一面,但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