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一清二楚了,劉瑜雖曉得即便不承認也沒有意義,但是他的始終態度模稜兩可,並未正面回答雲鋒的問題。即便此事已是雙方皆知,但他也絕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雪上加霜,為雲峰提供更有力的證詞。

“愛卿來此,只怕不單單是對朕說這些吧?”

雲鋒自是察覺到了劉瑜的退避,便又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了回來,“皇上,臣得到此物的時候,發現裡面殘存著些許化顏。不知皇上可否曉得當年老王爺將這塊玉佩賞賜給了何人?”

劉瑜直直盯著雲鋒瞧了許久,方才道,“老王爺賞賜玉佩這樣的小事,且又時隔多年,朕怎麼會記得?”

雲峰詫異地瞧著劉瑜,“皇上,這龍形玉佩應當是老王爺身份的象徵吧,豈會將它輕易賞賜於人?此等重要的物什,皇上半點兒印象也沒有嗎?”

雲鋒話已至此,其意圖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雲鋒並未找到更為直接有力的證據,來找他不過是想借他的口,讓他說出這個玉佩目前的主人,然後再將一切不利於孟月的線索串聯在一處,得出那個蓄謀已久的結果,那個足以讓孟月永不翻身的結果。

“朕確是沒什麼印象,若是愛卿還未將此事的始末調查清楚,便繼續查吧,不必急於一時。”

劉瑜話已至此,包庇之意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雲鋒本是打算給劉瑜留幾分情面,不將此事明著戳破,也是為了從劉瑜口中得到更有力的證據。夜長夢多,拖得越久變數便越多,雲峰不得不將事情和盤托出了。

“皇上,事已至此,臣只能直言不諱了。還請皇上恕臣失禮之罪。”

劉瑜說方才那些話,也不過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看能不能將此事再拖延些時候,見著雲鋒態度如此堅決,他便知今日之事已經是一觸即發,難以善了了。

“愛卿但說無妨。

“皇上,這錦囊是莫大人遺落的物什。”

莫九黎已經了無音訊六七個時辰了,雲鋒直言錦囊是莫九黎,豈非見過莫九黎?如此說來,莫九黎遲遲不歸的因由,便極有可能同雲鋒有關了。

“不知愛卿是在何處見著莫愛卿了?”

“臣曾在禹州城中的一家酒樓裡見過莫大人,本想請莫大人一敘,誰知莫大人竟如驚弓之鳥一般,打傷了臣的手下離開了,慌亂間,臣撿到了這個錦囊。”

聽得雲鋒此話,劉瑜不禁怒火中燒,事情絕對不會像雲鋒所說的那般簡單。莫九黎的為人,劉瑜再清楚不過了,他絕不是那種不知分寸之人,斷沒有因了這點小事便動手的道理。

雲鋒見劉瑜沉默不言,繼續道,“皇上,不知今日午時之前,莫大人前去天牢會見太皇太妃的事兒,皇上可曾知曉?趙修儀屍身被毀之事太過巧合了,皇上對此可有什麼看法?”

劉瑜驀然起身,冷冷地瞧著雲鋒,“朕交於你查辦的事兒,你查探清楚了再來回稟朕,若是沒有確切證據,便莫要說那些虛虛實實的推斷。時候不早了,朕累了,你且先回去吧。待案情徹底水落石出,你再來向朕稟報。”

“皇上!老臣有事起奏。”

劉瑜驀然轉頭看去,只見老丞相正立於御書房外,對上老丞相那炯炯有神地目光,劉瑜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且一種不祥的預感冉冉升起,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攻城略地,轉瞬間便襲遍了他的全身。

劉瑜握緊袖中的手,努力維持面上的平靜,“有請老丞相。”

楊忠義走進御書房,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而後道,“皇上,趙修儀的案子進展到此已是真相大白了,為何皇上遲遲不肯下決斷?”

劉瑜不禁顰了顰眉,“老丞相,此案尚有諸多疑點,何以這麼快便能水落石出?”

“皇上,雲將軍撿到莫大人的隨身錦囊,裡面殘存著化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