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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不再設此職。如今杜士儀兼領河東、朔方再加上囊括整個漠北的安北大都護府,則河東不設節度副使的話,就意味著整個河東群龍無首,勢必會影響若有戰事時的人員調派。故而,高適心領神會地一點頭後,便開口問道:“敢問大帥,可記得當年鎮守代州時提拔的段廣真?”
即使是十多年前的舊事了,可杜士儀哪裡會不記得?如果說他在雲州是起步,那麼代州就是漸入佳境。那時候代州耆老溫正義舉薦了張興給他,他離任的時候留下段廣真,帶走了張興,卻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看到杜士儀已經想了起來,高適便笑著說道:“整整十五六年了,段廣真業已調出代州,如今官拜朔州馬邑郡太守,領大同軍使,一直深受王大帥信賴。而除卻他之外,金吾大將軍裴休貞左遷,任代州都督,此亦河東著姓,深得人心。再然後,陛下母家竇氏,有族親竇銘官居嵐州樓煩郡太守,官聲清隆,且與嗣畢國公兼駙馬都尉竇十郎親厚,私底下對大帥推崇得很。大帥若擔心朝中非議,只消把這三個人報上去,請陛下聖裁,無論誰人為河東節度副使,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第1024章 念君舊恩情
能夠提出一個有利於自己的人選,那是運氣;能夠提出兩個有利於自己的人選,那是實力;能夠提出三個有利於自己的人選……那就是不可動搖的底蘊了!所以,時隔多年再到河東,高適建議的第一件事,杜士儀就不禁讚歎連連。
固然河東是有這樣三個人在,而能夠提出這樣三個人作為河東節度副使的候選,而且還能夠堵住悠悠眾口,足以證明高適在河東的這些年,對人員和局勢確實是瞭若指掌。
儘管杜士儀之前還帶了杜甫回長安,但因為他要改道河東,擔心朔方那邊不能領會長安的局勢變化,就早早把杜甫派回靈州了。而此行既有高適,他也就樂得當個撒手掌櫃,將這通舉薦節度副使的奏疏交給了高適來執筆。
不同於之前還回京求取了一個新進士功名,方才回靈州繼續安安心心當幕府官的岑參,高適對於科場竟彷彿是死了心似的,王忠嗣幾次徵詢都搖頭拒絕下科場。他下筆如有神地擬就了一份奏疏,見杜士儀拿在手中一目十行地掃過,竟是不更易一個字,便吩咐從者立時透過驛站送往長安,他不禁又找到了當年賓主相得的感覺。
平心而論,王忠嗣和杜士儀都是那種很容易讓文武傾心的主帥,這些年他從來不用愁英雄無用武之地,也不用擔心遭人忌,所有風雨,全都給王忠嗣一手遮擋了下來。如若不是考慮到河東的大好局面不容破壞,他也不會放棄前往河隴,而是留了下來。
這樣一封奏疏送走之後,高適便陪同杜士儀先行啟程北上。杜士儀前時微服前去嵩山草堂拜見盧鴻,這一程他是以河東節度使的身份出巡本地,一路的排場自然不同。樹纛鳴鑼,牙兵隨侍,州縣官員無不迎出城外,即便他並不喜歡如此,但他今後並不會長留河東,也只能聽之任之了。不過時間緊急,迎送之外,他卻也並不停留多久,從太原北上第一站,過忻州定襄郡時,他在秀容城內停留的時間便是短短一個半時辰,讓太守和縣令全都鬆了一口大氣。
而過了忻州之後,便是代州境內。這裡是杜士儀曾經呆過兩年的地方,甫一入境就有鄉中父老聞訊而來,其中多是這些年供出讀書種子的殷實家庭。至於尋常的鄉民,則是大多訴說這些年來代州少有惡霸橫行鄉里,如代州裴氏這樣的大族,更是約束子弟,造福鄉里,全都是杜大帥昔年訓導之功諸如此類云云。即便知道其中有不少是阿諛奉承,杜士儀仍然為之心情一寬,等到代州都督裴休貞前來迎接時,他臉上自是笑意宛然。
兩人初次相見相識,便是在代州,此後打交道也就是在裴光庭去世的那一次。儘管只是這僅僅兩次來往,卻足以讓他們對彼此留下深刻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