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縣主比做詩;讓你去給她當智囊”

杜士儀立時給逗樂了。見王縉滿臉苦sè;他便立時於咳一聲道:“去去崔十一你直接帶著王十五走就是了;我這兒眼下也用不上你們”

等到崔儉玄笑眯眯地拉著王縉走了;杜士儀這才回座坐了下來;思忖著接下來的每一步。然而;一想到王守一做下那等卑鄙無恥的事情;除卻那條禁令之外;竟然無損分毫;他不禁暗歎了一口氣。

王鈞在御史大夫韋抗從張嘉貞這個當朝宰相宴集的宅子中帶走;此事自然在京城上下引起了軒然大波。眼下閒散得什麼職司都沒有的王守一;在得知訊息之後先是嘿然冷笑連連;繼而便沒了幸災樂禍的興致;竟憤怒地砸了手邊的一隻筆洗。見婢女們竟沒有一個敢上前收拾;他不禁越發慍怒;冷哼一聲便起身大步出去。

“來人”

“國公有何吩咐?”

“二郎的婚事;還是照原來的樣子;但是”儘管是為了打消別人對於自己因覬覦王元寶家產;這才為子求娶王氏的印象;王守一不得不快刀斬亂麻給庶子定下了一門親事;又立時三刻娶親。此時此刻;他頓了一頓;便繼續說道;“給我大發請柬;務必把寧王等諸位大王;還有那些貴主都請來。哼;文武非至親不得入諸王和外戚駙馬之門;可總不成連諸王貴主和駙馬之間的往來都要禁絕”

“是是是……”

王守一的請柬不但發給了那些親王公主;連那些嗣王郡王和縣主等等都一個不漏地發到了;當杜士儀又一ri赴宇文融之約時;從李林甫口中得知這個訊息;他不禁愣了一愣;隨即便啞然失笑;彷彿漫不經心似的;隨口說道:“他為庶子娶媳也要如此粉飾門面;還真的是以為今ri還是從前那些嗣王郡王;如今都不得再出外為都督刺史;收入何止銳減一倍;哪裡還樂意敷衍他?若是如寧王這樣地位尊崇的推辭不去;到時候……”

說到這裡;杜士儀就打住了。而宇文融和李林甫何等聰明人;打了個哈哈便岔到了其他話題。等到杜士儀委婉向宇文融試探了關於稅制改革的話題;發現這位被天子譽為計臣第一的jing於能員;對此亦是顧慮重重;他想到宋憬從前的告誡;也就再不提這一話茬。而等到他告辭離開之後;宇文融便長長舒了一口氣。

“我如今已經年過四旬;哥奴你是三十許;而杜十九郎卻要到明年初才剛好二十。如此年輕便官居左拾遺;幾次三番為聖人賞識;後生可畏啊”

“宇文兄所言固然不錯;但正因為年輕;杜十九郎不可能一直留在京師;勢必要出外的。”李林甫笑眯眯地捋著下頜幾縷長鬚;輕聲說道;“而宇文兄只要能夠把括田括戶之事推行到底;聖人絕不會捨得放你外任。你剛剛升任殿中侍御史不久;陛下便點了你為覆囚使;可不是大顯器重?更何況;我從惠妃那兒打探得知;陛下曾幾次透露;對你還有大用”

儘管大器晚成的宇文融看著銳意進取的杜士儀;頗有一種恨不正當年少時的遺憾;可李林甫這話無疑讓他心中大為舒坦。尤其是大用二字;讓他不禁大有jing神。然而李林甫卻狡猾地避過此節不談;而是似笑非笑地說道:“杜十九郎所言之事;倒是好主意。王守一此人害我舅父喪命汝州;眼下治不了他;讓他顏面大失也是好的寧王那邊;我自有辦法”

十一月十六;正是王守一娶媳之ri。然而;也就是在這一ri清早;寧王宅中突然派人來說;寧王昨ri偶感風寒;一時身體沉重;不能前來觀瞻這喜慶之禮;故而提早命人送來了賀禮。儘管心中有些不高興;但寧王是天子都要敬禮的長兄;王守一自然也只能認了。可誰知道如此一起頭;申王、岐王、薛王;這三位天子親弟竟是全都派人來說沒法參加。其中岐王的理由最為奇葩;竟是說自己已經醉死在床

王守一板著臉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