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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的大小。他說“你要光,我帶你去找光明,找到屬於你的出路”。我們依然在黑暗中行走,行走,行走。這黑暗越來越冷越來越深,我的心越來越慌。我感覺背後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驀然回過頭去,我見到了崔西晨,他本是與我相背而行的,但此刻他同樣地迴轉過身,在漆黑裡看著我,眼神也像羅唯的一樣痛楚不堪,而他的身體不斷向前滑行,離我越來越遠。我伸手想抓住他,想讓他跟我們一起走,可羅唯牽我的手那樣緊,像要鉗斷我似的,他說“你要光,你要光才能有光”。他不顧我的痛苦,撕裂般將我帶向我們要去的那個方向。“你要好好的。”羅唯說。終於,我看到了光,那微微的不明確的,在黑暗中如束遙遠的手電發出來的光芒令我迷惘。“你要見到光才行。”他將我狠狠推向了那線光明。
我醒了,我依然在崔西晨的懷裡。我動了動,低低喚了一聲他的名字,然後我聽見自己遲疑地喊出第二聲,第三聲,一聲比一聲戰慄,一聲比一聲細弱。死一般的沉靜中,沒有人來回應我。
很快我欣喜地發現,我還能聽到他的心跳音。我伸出手到處找我的手機,我想看看我睡了多久。可是不對,我的手上為什麼有一片黏乎的潮溼,我不敢置信地拿到眼皮底下一瞧,那是血!
我用力地推崔西晨,他不醒,我的手在他的身上四處亂摸,我想起剛剛他那聲痛苦壓抑的低哀,一定是受了傷。他身上沒有哪裡出血,我的手摸到了頭上,天,那些血是從他頭上流下來的。
第220節:第十一章 重拾舊愛(22)
天呀!我慌亂地找到手機,按了好幾次電話,數字都是按錯的,我的手指根本不聽使喚。好不容易按對了,發現根本就沒有訊號。
我用力推開車門,想把崔西晨拉出來,可是他的身體卡在駕駛座上。正駕座已經完全變形,車門已經被石頭壓得凹陷進來,為了保護我,他的身體是側著的,我擔心他的身體有沒有被卡住,有沒有受到內傷。想到他在那一刻,還是不顧一切地為了我,我整個人都痛得要碎裂成一瓣一瓣了。
而我這個方向的門也是被幾塊從車頂滾落下來的石頭死死擋住了,車窗都是封起的。如果沒有人及時來救援我們,只怕我們會悶死在裡面。
我不停地撥電話,不停地喊他的名字,不停地搖晃著他。透過渾汙的玻璃前後張望,這條路被整片山坡塌滑的流石流給阻隔了,觸目之處全是黃土、石頭和樹木。這是一條通往高速的省級公路,周圍沒有什麼人住居。左邊依山,右邊是資水的一條脈絡,所幸的是這泥石流並不是像災難片裡那樣如洪水猛獸般強大,否則不是把我們完全淹沒就是把我們衝進河裡。
以目前的情況,我沒有辦法走出去。在等待救援隊到來之前,我淚水滂沱,不停地喊著他的名字,搖晃他的身體。死亡和恐懼離我這樣之近,如果這個男人不再醒來,我心裡那麼多想說的話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喉嚨漸漸沙啞了,不停地哭號磨損了我的力氣,我讓自己平靜下來,緊緊握著崔西晨的手,他的手不再像以往那樣溫熱了,但他的脈博還是在跳動的,這讓我感覺到安心。
我把頭靠近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我想他只是睡著了。
“那天晚上在大橋上,我又想起了你在很多年前的一個雪夜問我,有一天會不會想起有這樣一個夜晚。那一刻,我真想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忘記過。至於你所說的每一個字,你的每一個表情,你的每一個微小的動作對我來說都是那樣彌足珍貴,我像寶貝似的把它們鎖在我記憶深處的寶盒裡,時時回味時時反芻。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痴迷於一個人,別人的愛情可以朝生暮死朝三暮四,為何偏偏我心門裡外穿梭的只有你的影子。這是不是我們的命定?有時你不知道我多怨恨你,雖然這些怨恨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