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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勒得有些疼了。只聽張惟宜笑著道:“商莊主,你這招兩敗俱傷,是不是有些無恥了?”他頓了一頓,又接著道:“我確是不會將整個畫影樓的性命送在這裡。我的目的也達成了大半,今日暫且就這樣罷。”
商鳴劍淡淡道:“那麼,也請張兄和手下那些人在這裡別動,等別的人全部離開了再走。”
張惟宜面無表情道:“畫影樓影衛聽令,通統棄了兵器。”
商鳴劍站在他對面,全神貫注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連周圍的兵器丟棄的聲響也完全沒有注意。
張惟宜看著別莊內的人越來越少,不動聲色地道:“商兄,世人都道你我齊名,我本也想同你一決勝負。可惜我廢了一臂,不再是你的對手。”他微微低頭,臉上的神情有些看不真切:“這一場,也算是我輸給你。”
商鳴劍微微感慨:“若論心機手段,我是遠不如你。張兄你負盡天下,來保這江山,殊不知並不是人人都有這個野心奪權篡位。”
張惟宜默然不語,突然打橫抱起許斂寧,徑自向別莊的大門走去。他輕輕笑著,這笑聲卻有些不可抑制似的,漸漸悲涼起來。許斂寧強壓住翻騰的內息,趴在他的肩頭想轉頭看他此刻的表情。張惟宜卻始終別過頭,看著另一邊。
許久,她聽到對方在耳邊低聲道:“……不管對我怎樣,他是我爹。朱家的江山,父皇守不住,便由我來替他守。”許斂寧輕輕咳嗽,摟住他的頸:“惟宜。”
張惟宜腳步一個踉蹌,便順勢仰躺在地,只是將許斂寧護在身上。他抬頭看著昏沉沉的天色,微微笑道:“你看,這天似乎要下雪了。”
許斂寧抬手撫過他的側顏,眼中失了神采:“我覺得越來越冷了。”
張惟宜坐起身,將她的手握在手中,緩緩放在臉上:“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她輕聲道:“血魁緊反噬,熬一熬就會好了。”她想起曾在武當時候,天衍真人曾讓她改投武當門下,修習洗髓經將血魁禁的功力廢去。她那時不能答應,現在也來不及後悔。
張惟宜嗯了一聲,伸手從頸上扯起一塊玉,微一用力便將細繩拉斷了。他將這塊玉連著細繩的玉放在她手上,輕聲問:“你還記不記得這塊玉?”
許斂寧點點頭。這玉是難得的漢白玉雕磨而成的,沒有半點瑕疵,邊角之處磨得很滑,像是貼身帶了許久;玉的正面是個古篆的祐字,翻到反面卻是璟宣二字。只可惜在武當爭執的時候,張惟宜將玉洩憤摔在地上,現在雖然補好,卻還是有了瑕疵。
張惟宜將她的手輕輕合上:“這塊玉佩,是我出生就帶著的。本來很早就想交給你,卻被我摔壞了,一直拿不出手。”
她想了一想,問道:“璟宣,可是你的表字?”
張惟宜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許斂寧覺得越來越冷,就算被他抱在懷裡,還是冷得受不了。她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慢慢地開口:“你知不知道,我那晚為什麼把自己交給你?”張惟宜嗯了一聲,又問道:“為什麼?”
“這樣的話,我一輩子便只有你一人,以後也不會忘掉你。開始時候,我遷怒過,但是後來全部是真心的,你知道麼?”
張惟宜僵了一僵,說不出話來。他知道許斂寧已經快撐不住了,只是要化去她身上反噬的真氣,必須用自己的功力去抵消。
他長眉微皺,突然淡淡笑了:“其實,我沒有把師父他們怎麼樣,武當畢竟還是從高祖時候就被欽點為國教的,可以另當別論。你放心。”他緩緩握住她的手,彼此手心相觸,指縫間湧起了一陣紫氣。一陣柔和的內力緩緩流入許斂寧的體內,將血魁禁失控的那一股力道緩緩消去。她微微咬牙,只覺經脈中奔騰著的兩股內息如冰火兩極,忽冷忽熱,徹骨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