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動就爬回去。那氣勢,就沒見他用在國事上。”

太子默然。

北元突然派遣使者過來,想同中原天朝結親,將公主遠嫁過來。原本下面待成親又沒有大婚的皇子還是有的,不論是選到誰,於兩方都是皇家恩典。北元人驍勇善戰,最佩服的便是英雄。那當朝六殿下朱祐寒當年率兵幾次擊破北元大軍,回朝後被冊封了驤驍王,本是最合適的人選,就特別提了一提。當今聖上欣然允了,待在朝宴上指婚,將北元公主許給這個皇兒為正妃。

張惟宜不知從哪裡事先知道了訊息。恰好朝宴上有人說起西北今年大旱、民生困苦,他竟指天發誓說,如能換得西北百年安定,他便終此一生不立正妃。

皇帝只氣得拂袖而去。朝宴就此不歡而散。

張惟宜還沒出宮,便被召了回去,一進暖閣就被奏摺文書夾頭夾腦扔了一身。

他若是先服軟認個錯,讓聖上消了氣便算了,居然站在那裡一聲不吭,擺明了就是故意要對著幹的。

皇帝更怒,拍著桌子叫他滾出暖閣到外面跪著,整整一個時辰,誰也不準求情。

張惟宜還當真出去直挺挺跪在雪裡。

罰也罰過了,罵也罵過了,皇帝的氣也消得差不多,就叫人將他扶了進來。張惟宜衣衫單薄,在雪裡跪了一個時辰,凍得嘴唇都白了。

畢竟還是親骨肉,皇帝心裡有些憐惜,問了一句,你可知錯。

誰都知道該順著臺階下了,認個錯也不會掉塊肉,何況是皇宮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地方。

太子那日就在一旁,也說不好這素來精明的皇弟究竟是傻了還是怎的,竟然聽見他頂撞了一句:“兒臣福薄,只怕消受不起這皇家恩典,何況未大婚的皇弟不少,選哪一位都沒差。”

皇帝氣剛順又炸開了,指著他下了狠話:“今兒誰也不準幫手,就讓這不肖子自己走回府去,走不動就爬著回去!”

張惟宜踉蹌著一步一步捱回王府,漫天白雪微微刺痛了眼。

御醫過府診斷,只道原本底子好,不然雙腿都要廢了。

張惟宜養了兩日,要進宮拜年都被擋了回去,也知道自己鬧得厲害了,就收拾了到慶壽寺避兩日。

太子又喝了口茶,嘆笑道:“你再折騰,也是害苦了自己。又何必如此和自己過不去?何況,你忍了這麼久,步步為營的,怎麼突然間……”

張惟宜半躺在軟墊上,微微失神:“我也不曉得是怎麼了,總在想著些有的沒的。”他偏過頭,看著窗外,淡淡說:“……我大約,是著了魔罷。”寂寂夜中,閉上眼總可以看見她的模樣。她說,那一晚是想告訴你,這一輩子我便只有你一人,以後也不會忘掉你

外邊突然傳來叩門聲,雖然輕,卻有些急促。

張惟宜支起身,道:“什麼事?”

莫允之在聲音有些緊張:“太子,王爺,外面被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圍住了,說是有欽犯逃到慶壽寺,剛才太子的隨從出去理論,還沒走出去,就被弓箭射死了。”

張惟宜長眉微皺,隨手扯下屏風上掛著的外袍,披在身上,開啟門道:“莫兄,等下我將人引到正門時,你保護皇兄從側門出去。”他轉頭看著太子,半開玩笑道:“皇兄,臣弟的性命可握在你手裡,千萬小心了。”

太子點點頭,笑容沉靜:“你自己也當心,切莫逞強。”他知道錦衣衛和東廠說什麼追拿欽犯,不過是個幌子,只是萬氏趁機想除掉他們罷了。

張惟宜沿著過道來到大殿,只見隨身的幾名影衛都等在那裡,絲毫不見懼色。他推開大殿的門,夜風刺骨寒冷,幾乎要將人凍僵了。

張惟宜回過頭看著隨著自己的影衛,語氣倨傲:“外面錦衣衛和廠衛人數遠勝我們,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