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料想到會是現在這般情形!

“宮主!”伏珠氣急,“他不是夜白大人!留著他會後患無窮的!”

“後果麼?”落月悲傷的看著她,“有任何後果,都由我一人來承擔,伏珠,我是你看著長大的,你真的就忍心,將我生生推進深淵麼?倘然你殺了他,我也活不了了!”

她的眼神太過憂傷,伏珠靜靜的看著她,那長劍還分明指著她的咽喉,落月是她一手帶大的,她心裡想的什麼,伏珠又怎會不知道?她口口聲聲說要忘了夜白,可是誰都知道,夜白永遠是她心裡抹不去的痛!

那片被夷平的杏花林,那個她再也不敢踏進去的藏書閣,還有每年都取消的生日酒宴,都是鐵如山的證明!

伏珠眼裡的殺機慢慢的黯淡下去,她緩緩收起了長劍,深深的看了落月一眼,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冰焰窟。

“你是誰?”一個清越悅耳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落月飛快的轉身,那少年坐起了身,烏黑的髮絲柔柔的滑下來,慵懶妖冶,紫色的瞳孔裡清晰的印著落月一襲勝雪的白袍。

“我是落月,無聖宮的宮主,你呢?你叫什麼名字?”落月輕輕的在他面前蹲了下來,與坐在床沿的他平目對視,似乎生怕語氣重了,便會將他驚動不見了。

他澄紫的瞳孔妖冶魅惑,膚色如玉,襯著濃黑的長髮,整個人如畫卷般透出不真實的妖嬈。

“你是我的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他似乎並不像夜白那樣容易親近,微微仰起下頜,純紫清澈的眸子帶著些許敵意看著她。

“我是你的……姑姑。”落月輕聲說道,替他理了理額角垂下來的髮絲,“只要有姑姑在,沒有任何人能傷得了你。”

沒有任何人能再傷你了,夜白,我再也不會讓你擋在我的前面,再也不會讓你受那樣重的傷,也不會再讓你那樣孤獨,有我陪著你,有我陪著你……

他定定的看著落月,看了許久,直到落月認為他不會接受她時,他卻突然笑了,傾城的妖豔絕美,如畫容顏輕輕的舒展開來,還帶著幾分童稚,聲音放柔下來:“我相信你,你剛剛替我擋劍,我相信你會保護我。”

“我叫冷澤,姑姑,以後澤兒就跟著姑姑好不好?”他突然伸出手臂將落月輕輕的抱了個滿懷,落月一時竟愣住了,晨殤靜靜的站在落月身後,清楚的看見冷澤妍麗的嘴角輕輕揚起,不同於夜白的蒼白無血色,也不同於夜白的閒散高雅,他的笑容魅惑妖嬈,卻帶著童稚的純真,簡直是兩種極端的完美揉和在一起。

他對晨殤似乎有莫名的敵意,而且,很濃冽,很純粹。

“好。”落月臉上漾起溫暖的笑意,將他輕輕推開,“那澤兒現在餓不餓?姑姑叫伏珠給你做點心吃,好不好?”

她拉住冷澤的手,帶著他向窟外走去,完全忽視瞭如同雕塑一般站著的晨殤,若有似無的憂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晨殤眼裡滑過一絲痛楚,丫頭,你還是忘不了他,可是,他不是夜白,不是夜白……

晨殤緩緩走出了冰焰窟,玄青色的衣袍在身後的地上拖出長長的印記,他終於第一次嘗試到什麼是刻骨的痛,可是他卻沒有一絲能力去阻止,任那疼痛的滋味,如同噬骨的蟲蟻,一點一點的噬咬著他的心臟。

那抹嫩綠在一片黃泥地裡顯得十分刺眼,生機盎然勃勃吐綠,晨殤緩緩抬起頭來,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看不出一絲情緒,他緩緩揚手,那枝脆弱的嫩綠便被碾成無數碎片,再不留一絲痕跡……

祭司中的劍客

冷澤住進了夜白的宮殿,成了無聖宮最受寵的人,儘管他是下一任的祭司,然後他的身份在無聖宮裡,卻相當於少主的地位,落月似乎將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他身上,也許她自己也知道冷澤不是夜白,可是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