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人的思維習慣相信經驗,相信權威,肖鵬在支隊沒有一諾千金的分量,沒有成功經驗供大家參考。支委會上的表決,肖鵬當然是孤家寡人,只有一票,少數服從多數,這是組織原則,肖鵬沒轍了,就沒有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

但是事後肖鵬很沮喪,他真的相信好多時候真理就掌握在少數人手裡,因為這些少數人是精英,有超出常人的預見性,可是這樣的觀點是不能暴露的,那就變成了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就是在侮辱多數人。他肖鵬再狂妄,也不敢真把自己弄成孤家寡人。支委會的決定雖然做出,因為肖鵬不相信小野會按照常理出牌,就暗暗地派出了幾路人馬,檢視通往外面的道路是否通暢,這一點是必要的。如果出外的通道被堵死,支隊就必須改變現在的方案,肖鵬感覺小野會這樣做。

說不上為什麼,肖鵬一直覺得小野不會像高島那樣,把他們轟走了事,感覺這個人思維縝密,考慮問題深遠。如果換成是他,他一定會堵死運河支隊的後路,來個甕中之鱉,難道小野不會這樣幹?一定會的。看看小野在飛虎山的佈陣就明白了,這個人做事周密而長遠,絕不會貪圖小利。當初小野手中的牌並不是很多,他還是冒險要聚殲李威和林強的部隊,這一次鬼子的兵力異常強大,他會放過他們?任憑他們遠走高飛?像小野這樣的人一定明白,不抓住他們,消滅他們,掃蕩結束後,原來的麻煩又會回來,如其那麼做,不如想個辦法一勞永逸的解決他們,換了是他也會這麼做的。這時的肖鵬不能不考慮,如果撤不出西河部隊怎麼辦?進山和鬼子捉迷藏是個辦法,可是傷員不行,如果小野兵力足夠,採取圍困的辦法,他們也必死無異。現在的山上幾乎沒有東西可吃,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進山並不是萬全之策,看來最好的辦法是化整為零,躲到老鄉家裡,鬼子總不能把西河的百姓都殺了吧。

會後肖鵬單獨找到譚潔,說出了自己的憂慮。譚潔認為如果情況真像肖鵬預見的那樣,部隊走不出西河,可以化整為零躲到老鄉家裡,只是到什麼村子去躲藏,肖鵬和譚潔又發生了衝突。譚潔認為當然應該去紅色的村子,那裡的老百姓會掩護他們。肖鵬則認為,小野會想到這一點,會重點關注這些村子,看起來安全的地方,也許是最不安全的。兩個人進行了劇烈的爭論,只是誰也說不服誰,最後只好把許放找來做仲裁,偏偏許放不表態,這讓肖鵬非常生氣。肖鵬認為時間緊迫,現在分散撤離都不一定來得極,還要花費時間去爭論,簡直是在自掘墳墓。但是因為去探路的人還沒有回來,他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說話,就是再生氣也沒有用,這件事只能先撂下了。

譚潔和許放到不著急,認為還有時間,從內線傳來的訊息說,鬼子三天後才開始行動,等個一天半天無所謂。肖鵬卻感到時間緊迫,總覺得小野三天後發動攻擊這個訊息不大可靠,很可能是小野在耍花招。看見說服不了譚潔和許放,肖鵬就把田亮悄悄的找了出來,讓他帶上一個班的人馬去執行特殊任務。

田亮從打跟了肖鵬盜竊鬼子的藥品,就對肖鵬佩服得五體投地,覺得這個新隊長既有林強的勇敢,又十分有趣,做事辦法多多,還比較隨意,跟這樣的領導在一起做事,無拘無束十分愜意。本來挺嚴肅的事,到了肖鵬那裡就變成了樂子,和這樣的領導在一塊幹活不累,所以肖鵬按排他做的事,總是痛痛快快的去做。接到任務連譚潔都沒有告訴,帶著手下的人就悄悄的走了。當田亮走了,肖鵬那騷亂的心理多少安定了些,但是腦子裡,小野的影子還是揮之不去,一個接一個的假設如浪濤般的向他襲來,讓他的眼前迷霧重重。他明明感到呈現在眼前的一切是個陰謀,卻摸不著它的具體脈絡,所以就沒有能力去說服別人,這讓他感到焦慮萬分。雖然他能感覺到隨著時間一分一分的離去,災難在一分一分的靠近,但是如何擺脫困境,如何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