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朱和圳帶來的皇屬軍大聲回了一句,就將易國公和一眾官吏都扣押了起來。

白養粹一時繼續說道:“真的,將軍,這裡面有誤會,他們是自願為奴的,你不相信,可以問他們呀!”

白養粹說著就朝眼前這些漢人喊道:“你們是不是自願為奴的,你們說話呀。”

“不是為這事。”

朱和圳這時候回了一句,然後看向白養粹說道:“易國公,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陛下捱了一腳,差點被踢壞老腰,甚至替你幹活的人,還要按照你的意思,讓陛下變成你易國公的內相!”

白養粹聽後,整個一下子被電住了一般。

旁邊的杜立德也詫異地瞅了朱和圳一眼。

高士奇也大為驚駭。

“我就只是有幾個漢人奴而已,也沒想到會這樣,我其實對陛下一直是忠心的,一點不忠的心都不敢有啊!真的,將軍,嗚嗚!”

白養粹癟嘴哭著,且看向朱和圳,又道:“真的!將軍,我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就算是有鬼逼著我這樣做,我也不敢啊!”

“你但凡有點民族同胞之念,也不至於到這一步;坐擁如此富饒的地方,子孫亦可因此世世代代的富貴下去,還有一府之地的白夷被你統治,還不知足,非要把自己同胞變成奴隸!果然是喪失了昔日的理想信念,乃我興明社之恥!”

,!

朱和圳教訓道。

白養粹一時啞口無言。

他也是受過興明社教育的人,從入軍校開始,就被訓導官天天教,焉能不知道這些道理?怎麼會沒有這些覺悟?

只是他自己實在是難以遏制自己的慾望而已,或者說,內心裡,他就只是想做個現實主義的人,而不喜歡有什麼理想。

可偏偏能管他的人都是理想主義者。

“這裡有這麼多漢人是怎麼回事,另外,為何會發生走水的事,而且這麼多漢人要被燒掉,是怎麼事?舉報者,可視為立功表現!會從輕處置。”

朱和圳說道。

“我舉報!”

杜立德這時候大喊了一聲。

朱和圳看向了他。

杜立德則說道:“這些漢人的確是易國公從牙子手裡買來的漢人,並逼著他們做了自己的奴才,然而因為朝廷東廠、錦衣衛、都察院這些官衙要來各藩國設立分支機構的訊息傳來後,學政高士奇就建言,把這些漢人滅口,易國公也採納了高士奇的建言,且決定用火燒之,而不至於留下蹤跡。”

“姓杜的!你混賬!大家好歹都是士林中人,怎能互相揭發告密?!你這個卑鄙小人!”

高士奇激動地叱喝起杜立德來。

杜立德回道:“當時大家在一起議事,非私下之事,不算告密,何況,你行此罪惡,難道還要我親親相隱嗎?!姓高的,你也是受了新式教育之人,豈能不知時代已變,親親相隱已有違維護法治尊嚴之精神!”

高士奇聽杜立德這麼說後,臉不由得紫漲起來,肥肥的手捏成如包子一樣的拳頭,且一直盯著杜立德喘粗氣。

杜立德這時候則看著朱和圳,滿臉堆笑:“不知將軍,藩臣剛才所言,是否能算舉報之功?”

朱和圳點了點頭。

“算的。”

“將軍,在下也揭發,易國公買漢人的牙子是知府杜立德引薦的,另外,杜立德還在牙行入了股,不知道朝廷有沒有查到,反正,杜立德的族人的確開有牙行,藩臣高士奇有招股書作為證據!”

突然,高士奇這時候也大聲喊道,且道出了販賣漢人為奴這條黑色利益鏈上的更多秘密。

杜立德這時候聽後頓時就跳腳起來,先罵高士奇道:“姓高的,你這個傻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