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快,凌菲想著,她嗔問道:“你為什麼讓她倆監視我,你在擔心什麼?我自由自在慣了,真不習慣被人那樣的看著。”

陸地聽她賭氣,笑著哄道:“我的好意被你當成負擔了,外面這麼亂,我讓她們在你身邊保護你,你卻理解成監視,枉負了我的一片好心,如果我能伴你左右,也就用不著那兩個丫頭了,由我來全心全意的保護你。”

他說著說著,把她的肩膀又往胸口緊了緊,凌菲清晰的聽見了他的心跳聲,強健有力,炙熱的燒烤她的臉頰,他的藉口無懈可擊,甚至有點**的成分,凌菲無話可說。

她不合時宜的想起了梓慕,想起了她的目的,一種悲涼從骨髓裡滲出來,好在已走到巷口,陸地開的那輛吉普車規矩的停在一家店鋪的門口,車身閃亮,看的出是新洗過的,他是一個細緻的人,做任何事都做的漂漂亮亮的。

兩人上了車,凌菲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我同事家裡,他的太太也在北方長大的,燒的一手好吃的北方菜,我借花獻佛給你打打牙祭。”

他說著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裡,然後把她的手放在操縱桿上,順其自然的,極其順暢的完成了這個動作,就這樣,他們有了第一次的牽手,也許下次便是接吻,同枕而眠,凌菲不敢預想下去,有個噁心的念頭蹦出來罵她自己,噁心的她快吐出來,她靠在椅背上假寐,兩隻彷彿盛著汪洋大海的水靈靈的眼睛望向窗外。

一棵棵半枯半榮的樹木像拉長的電影膠片一張一張的急速翻過,這真是一場無聊的電影,所有的景色都是類似的,黛瓦粉牆上爬滿頹廢的藤枝,春天要來了,可冬天依舊在,她想要的,是梓慕的性命,而他渴望得到的,是她的身體,如果不去同妓女和嫖客作比較,這算是一個合理的交易。

“阿喬”,凌菲立起了上身輕聲喚道,馬路邊蹲著一位年輕的男子在兜售風信子和水仙花,她瞪大眼睛,沒錯,是阿喬。汽車停了下來,凌菲如大夢初醒,她有些後悔的看了看陸地,從他敏感的眼睛裡能發現,她又洩露了她的過往。

“既然喜歡,下去買兩盆吧,現在時間還早。”

“哦,不了,等改日去花市買吧,那的品種和花色多多了。”

“還是去挑一挑吧, 說不定有看中的,說起來我都沒送過你花,我想你定是喜歡的”,他半趴在駕駛座椅上,指著另一個攤販道:“你看,他在賣銀柳,上面掛滿紅燈籠,看上去好喜慶啊。”

他說的熱火朝天,此時凌菲堅持不下車,掃了他的興,未免令人生疑,於是她笑道:“那我們走吧。”

陸地道:“嗯,錯過這村怕是再沒這店了,上次你說在東門街有個當兵的把你的鐲子搶走了,我昨晚去找哪家店,想買只鐲子當禮物送你,可其他的店家都說這條街上沒有首飾店。”

凌菲的臉刷的白了,她嘴犟的辯解,“明明有的,我沒注意店鋪的招牌,或許是開不下去關了門,或許那是家雜貨鋪也說不定,在出售低價收來的珠寶首飾,你不信我我親自帶你去。”

她急的鼻尖冒汗,鼻尖下是不點而紅的嘴唇,他被她可愛的模樣逗樂了,情不自禁的湊近她的臉,笑道:“我相信你,我也是這麼想的。”

待下車來到攤販面前,陸地故意離凌菲一丈遠,阿喬誤以為她是一個人來的,驚喜的打招呼,“凌菲小姐,好巧啊,在這能碰上你。”

凌菲一愣,她瞥了瞥陸地,陸地仿似沒聽見,她尷尬的回應道:“是啊,好巧,你在這賣上花了?”

阿喬抽了抽鼻涕,瘦的縮在棉襖裡,跟小孩穿了大人衣服似的,臉被風吹的乾的發皺,白的幹屑,紅的凍瘡密集的擠在一塊,戴著一頂打了補丁的氈帽,笑容仍是開朗的,“對,對,這輩子註定跟花打交道了,你瞧瞧有無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