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路沒往色情的方面琢磨,只是感覺這種景象很溫暖很窩心。

聽到門開的聲音,林亦霖條件反射的回頭,微微長長了些的黑色短髮還溼著,襯托得面板白皙透明。

陳路走過去坐到他身邊,把漂亮的餐盒放在鮮花下面,問道:“藥吃了吧?還難受嗎?”

“嗯,沒事。”

“洛萊是我發小,又挺久沒見,不然我就在這陪你了。”

林亦霖重新把頭扭回電視螢幕上,隨口回答:“我知道,應該的。”

“餓了吧,我給你買的蛋撻,香港就這家的蛋撻最好吃了。”

“我不想吃。”

陳路看著他的背影,終於拉下臉來很真誠地說:“我是真的不記得今天那女孩兒了,我承認我從前是愛亂來,但認識你之後別說找別人了,我想都沒想過,您就放過我這一回吧。”

林亦霖沒動換,也沒回答。

陳路開啟餐盒拿了塊新鮮的蛋撻,摸摸林亦霖的頭髮遞到嘴邊:“乖,吃東西。”

小林子磨磨蹭蹭,好壞最後終於張了嘴,咬下小半口,腮幫子嚼的一動一動,水亮的眼睛看著陳露,分明是帶了點埋怨。

陳路看的心動,他忽然意識到鄭洛萊說得都是真的,林亦霖也會吃醋會嫉妒,會因為他而有失落而不高興,因此心動之外,又多了份說不清的喜悅。

“老婆真聽話。”

他想親一下,卻被林亦霖扭頭躲開。

有點開玩笑的樣子,陳路故意用力把他翻過來,跪上床騎在他身上,捏住林亦霖的下巴半笑不笑的說:“你跟我鬧什麼啊?欠收拾。”

林亦霖眨眨眼,瞅了陳路兩三秒鐘,卻忽然翹起嘴角,手臂抬起勾住他的脖頸,浴袍滑下露出了白皙的面板。

溫柔的親吻頃刻融化了兩個人小小的不愉快。

事情總是這樣,彷彿有愛,就不俱怕一切。

只是我們眼底的不安和憂愁,誰又看的到呢?

時間長了,人難免會反問一句:我們,到底有沒有愛情。

我們對愛的嚮往和愛情本身一樣美麗。

它們都需要十成真心的澆灌,百抹歲月的留香,才能長出稚嫩的枝蔓,等待終有一天終能枝繁葉茂,翳翳陰天。

聽起來很美好,但相信我,這絕對不是容易的過程。

——2006年3月26日

陳路忽然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林亦霖像是沒了靈魂般的那樣傻坐在床上。

因為是背對著,只能看到他不寬的肩膀,還有寬鬆白色T…Shirt透出的消瘦身軀。

一動不動。

房間只有淡淡的壁燈亮著,給他打上了圈寂寞的光暈。

陳路不知他是何時放下書的,更不知道他是何時坐在這裡,在凌晨三四點一個人發呆。

忽然很怕林亦霖是在哭泣,陳路總覺得他其實比一般的男孩子容易流眼淚。

安慰的話還沒想出來,林亦霖忽然回頭:“吵醒你了?”

年輕的臉平靜至極。

“沒有,自己醒的,你怎麼不睡覺?”陳路索性坐起來,撫了把帶有倦意的臉。

在香港幾乎住了半個月,林亦霖哪都不要去,一直在酒店裡複習,陳路被魯小凡安排了各種事情,常常忙到半夜才能回來看他,也說不上幾句話。

“嗯……累得睡不著。”

“要我說你甭悶著自己了,也不差這麼會兒功夫,好好休息,明天帶你去玩。”

“我能考好嗎?”

陳路愣了下,有點敷衍:“你還怕考試?”

“怕考得太糟,又怕考得太好。”

“考什麼樣到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