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霖知道陳路根本不想讓自己參加SAT,便微微一笑:“你先睡,我一會回來。”

說完爬下床隨手拿起陳路的外套就想出去。

大少爺任命的跳下去將其抓獲:“你幹嘛,現在幾點了都?”

“我去買點兒藥,我睡不著。”

“你吃安眠藥?”陳路張大眼睛。

“有時候,我又不多吃,你緊張什麼。”

“你別逗了。”陳路使勁把他往回拖,扔在床上:“那東西對身體不好。”

小林子哭笑不得的套著大外套抬頭看他:“你讓我睜著眼睛到天亮?”

“我陪你說話。”

“你明天還要早起呢。”

“都說了帶你玩,我沒事。”

“用不著你遷就我,過好你自己的日子。”林亦霖乾脆合著衣服蜷縮在床上,悶悶的說:“睡覺吧。”

陳路站在旁邊,靜靜地看了他三秒,氣壓足低千Pa。

他到是真的變了,硬是沒發脾氣,沉默的換好衣服開了門出去。

林亦霖沒問,只是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放緩呼吸。

等著陳路買了熱牛奶回來,他竟然已經在寬大床鋪的角落睡著了。

年輕的人們最容易學的是告白,卻最不懂得溝通。

剛剛接觸生活複雜的一面,總以為一切真的是毫無頭緒無從說起。

其實,如果當初我真的對你說出我所有的憂愁恐懼,我相信,我們一定會不同以往。

沉默的害處不是改變什麼,而是會把道路變得特別坎坷。

坎坷到讓人望而卻步。

香港是個風格混合而冰冷的城市,林亦霖不喜歡購物,又怕出海暈船,厭倦遊樂場人多喧鬧,害怕鄭洛萊家裡的同居女友,最後竟然被陳路拉去郊外的山上野餐,暮春三月將熟,倒也風景宜人,連天碧草的清清爽爽。

“天空很藍,真難得。”林亦霖靜靜的躺在紅白格的單子上,枕著手向上凝望。

陳路坐在一邊微笑:“你成天悶在屋子裡,又見過幾乎香港的天,帶你這麼早來就是想讓你放鬆,誰知道搞得比在家裡還疲倦。”

家……

這個字讓林亦霖感到有些迷茫,他想問自己哪還有家,卻不願傷這位習慣驕傲的大少爺的心,很顯然陳路是把他們共住過幾個月的新公寓當成家了,可是他真的能明白如此嚴肅字眼的涵義?

“你要比賽了,總呆在著可以嗎?”小林子淡淡的問道。

“下個月才海選,我在香港也有課程,不耽誤。”

林亦霖忽然來了精神,側過身支著臉說:“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聽到你的唱片?”

“夏天吧,你過生日以前。”

“大,明,星。”林亦霖抬手摸摸他的鼻尖,笑起來。

陳路不置可否。

“累不累?我總在想,過那種生活你會不開心,委屈你了。”

陳路溫柔的看著他:“有你我過什麼樣的生活都開心。”

“如果沒有我呢,你會怎麼過日子。”

“我不知道。”

陳路實話實說,林亦霖聽著卻有些揪心,其實他們對彼此是不公平的,自己早應該回饋,卻……他太自私的習慣了自我保護。

“餓了嗎?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你又瘦了。”陳路摸摸他被風吹散的短髮。

“亂講,照你說的我早就瘦沒了。”

“我成天抱你還能不知道你胖了瘦了,不照顧自己,我每天讓酒店送的餐你都不吃,不聽話。”

林亦霖苦笑:“我覺得每天自己都吃那麼正式豐盛很奇怪啊。”

“那我回來陪你吃。”

“……我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