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眾人,便向前殿去,到了殿前,並不進去上香,只在門前坐著,看對面遠山遙遙、天上白雲蒼狗。

果然,待天上鷹翅般的浮雲飄得遠了,秦雲尋了過來。

“八小姐。”

“二公子究竟有何貴幹?”凌雅崢瞥了眼臉龐宛若彌勒佛的秦雲,便又將目光轉到天上。

“痛快,”秦雲笑嘻嘻地仰起頭,“八小姐覺得關紹怎樣?”

“忠良之後,自然也是忠良。”

“八小姐這話未免有些言不由衷。”

凌雅崢矮下身來,只覺秦徵、秦雲這對兄弟真奇怪,秦徵像是十七八的人、秦雲像是六七歲的人,忍不住逗他道:“我為何要跟你說?”

“莫三叫我來問你的。”秦雲終於露了怯。

凌雅崢手撐在腰上,忍不住笑了起來,“莫三……”才說過管她什麼事,這麼快就管過來了,“二公子缺伴讀嗎?”

秦雲一默,“你是說你哥哥?”

“將我哥哥帶進紆國公府做伴讀,那關紹居心叵測,實在不敢叫哥哥常在他左右。”

“除了居心叵測,你可還知道旁的?”秦雲忙又追問一聲。

凌雅崢思量一番,冷眼旁觀般將上一世關紹作為想了一通,最後說道:“旁的尚且不知,但倘若你將我哥哥弄進紆國公府……興許,我會想到什麼蛛絲馬跡。”

“這樣……”秦雲甕聲甕氣地一拍腦袋,有意說道:“也不知你一個女兒家,能查到什麼?”

“我能查到什麼,要看,你能拿出什麼。”凌雅崢彎腰彎得累了,便直起身來,覷見梨夢在一旁招手,忙向梨夢走去,“怎麼了?”

梨夢在凌雅崢耳邊小聲說:“老夫人跟三老爺進房裡說話了。”

“把其他人都攆出來了?”

“是。”

“走,吃飯去。”凌雅崢揉了揉手,便回到花影重重、草木深深的禪院裡,恰望見上房房門洞開,呂三被人捆綁著押出來,就疑惑地問:“這是怎麼了?”

繡幕站在門邊,聽見凌雅崢問,就衝著穆老姨娘住著的西廂說道:“這位吃裡扒外,聽了一句空穴來風的話,就攛掇著老爺鬧得老夫人沒臉。”

“哪都不缺這樣的人。”凌雅崢轉身帶著梨夢向東廂走去。

“凌八小姐?”

凌雅崢太陽穴不住地跳,今兒個來找她的人分外得多,轉過身來,瞅著挺拔俊朗的馬塞鴻,含笑道:“馬家哥哥有什麼話要問?我一直隨著祖母在後殿聽大師宣經,不曾離開過一步。”

馬塞鴻將兩隻手背在身後,神秘莫測地一笑。

“馬家哥哥不是問三貞案子的事?”

“這一張藥方送你。”馬塞鴻伸出手,將一張雲紋宣紙拿了出來。

凌雅崢心一跳,馬塞鴻這是要試探凌尤勝?接了宣紙,展開一瞧,便折了折,遞給梨夢,“給老爺送去,就說,馬家哥哥給的。”

“是。”梨夢接了宣紙,立時向堂屋去。

“凌八小姐絲毫不去想,誰最有可能吃了這藥?——這藥吃了,可是會胎死腹中。”馬塞鴻揹著兩隻手,見凌雅崢向西廂看去,就也轉頭,望見西廂軒窗後一道粉紅身影閃過,立時猜到那是誰在盯梢,見凌雅崢不言語,笑道,“八小姐無話可說?”

“馬家哥哥從何而知,我對你有千言萬語?未免七姐姐疑心,就此別過。”凌雅崢福了福身。

“裙角上,沾著的,是血?”馬塞鴻蹲下身來,扯住油綠綾子裙,仔細去看上面血跡。

“我替三貞擦臉時,蹭上去的。”

“……八小姐膽子真大、心胸真寬廣。”馬塞鴻嘴角抽了抽,凌家父女兩個,都十分可疑。

“再會。”覺察到西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