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竟送了他們這樣一件禮物。世事當真無常,詭譎難料。然而眼前之人究竟是誰,又為何會從殺人崖下爬上來?“他”是否被逍遙侯打下去?又為何不死,竟能爬上來……一切一切,都是謎題。烽火中文網連城璧悠然雙手負後,眼中七分溫和,三分審視。蕭十一郎凝視著“他”,表情未有任何變化:“你是誰?”那人小心翼翼蜷縮在一旁,在他們探究目光下瑟瑟發抖,說不出一個字。蕭十一郎等了半晌,沒有回答,便又自顧自道:“你既從崖下爬上來,可是天公子將你推下去的?”“天公子”三字落音,那人卻豁然抬頭!“他”渾身竟開始劇烈顫抖,彷彿極端恐懼。良久,“他”終於開了口,像是一字一字咬出來,抑或用盡了全部力氣,聲音竟艱澀嘶啞,難聽至極:“……他在哪裡?”連城璧淡道:“他已經走了。”“他”怔怔瞧著連城璧,極艱難道:“……走……了?”連城璧頷首一笑:“不錯,走了。”那人陡聞此言,忽然失魂落魄般跌倒在地上,聲音似哭又似笑,言語竟也是顛三倒四:“走了……他竟然走了!哈哈……他怎麼能走——他走了……”蕭十一郎心下驚異,忍不住皺眉。他似有些看不下去,便要上前將人扶起送去山莊,卻被連城璧握住了手。連城璧的笑容是一塵不變的溫靜:“你不要碰她。”世家子弟向來自詡君子,連城璧更是被稱為“無瑕”。無瑕公子,決不會說這樣的話。蕭十一郎頓了一頓:“為何?”任誰都看得出眼前這個人受了極重的傷,身體更是虛弱到了即將崩潰的地步。這樣的人,本已不會有任何威脅。更何況,從“他”方才言語中,輕易可知與逍遙侯關係不菲。連城璧收攏指尖,目光漸趨冰冷:“她是女人。”蕭十一郎只能默默看著他了:“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說,‘他’還是個不難看的女人?”連城璧微笑優雅,鎮定自若道:“不錯。”蕭十一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轉頭去看那個,被連城璧定義為不難看的女人。他默然凝視半晌,才吐出一口氣。“所以……”他這般說,“真相便是,從前你每次這般說——都是在敷衍我?”連城璧矜持斂眸,笑而不語。 “……”泰阿已將山莊全然控制。連城璧接管山莊時,此時希望離開之人,皆已被放走了。如今整個玩偶山莊還剩下十多名少女,安安然然待著,巧笑嫣然看泰阿等一眾人忙碌。誠如雷雨所言,在此地浸淫多年之人,早已將貞操、清白、名譽……一切看得極淡。她們看向泰阿的眼神,大多充滿了露骨的引誘意味。泰阿一度以為,自己進的其實是青。連城璧將他喚去前,泰阿正在與花如玉飲酒。花如玉此人看似溫潤儒雅,實則深藏不露。連城璧推測他又極擅下毒,泰阿對他自然是緊盯不捨。是以這整整一天,他都若有似無套著他的話。可惜,直至日落西山,收穫甚微。泰阿已經走了。花如玉把玩酒杯,唇邊笑意已然收攏。眸光流轉之際,不可方物。一名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粉衣少女,忽一隻靈動的小蝴蝶,翩翩飛入至花如玉身邊。她大眼咕嚕嚕轉了個圈,唇角笑容說不出的可愛:“公子公子,這個討厭鬼可終於走了!”花如玉喝了口酒,搖頭無奈道:“本公子還真不知道,看起來沉默的人,竟有這麼多話好說。”粉衣少女嘻嘻笑起來。“我家公子魅力無限,那個什麼總管拜倒在您褲下,理所當然拉!”花如玉手中摺扇輕點少女額頭,轉眼一笑間眸光婉轉,說不出的風華:“好個小丫頭,盡知道擠兌你家公子。”少女委屈撅起嘴。花如玉忽然面色一整:“如今玩偶山莊也差不多落入連城璧手中了。看起來,他並無要將我帶走的意思。你我便先行離開,去看看世間那些讓人讚不絕口的奇女子,如何?”粉衣少女奇道:“奇女子?公子說的是誰呢?”花如玉緩緩起身,出塵白衣已在夕陽下染上了溫暖的紅:“比如江南那位名揚天下的柳才女,比如江湖盛傳的天下第一美人……抑或者,敢在迎親路途上當眾逃婚悔婚的,風四娘!”泰阿見到連城璧時,他正斜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