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越來越急,水柱周圍的湖水受旋轉水柱的影響,跟著被吸扯力道漫卷騰空,湖中之水被抽入水柱,露出了本在湖水淹沒下的溼漉漉岸灘,彷彿突然降潮般湧向湖心。

“湖中妖孽,還不現身?”

隨著岸邊的鐘道臨一聲大喝,只見那湖的中央碰的冒起一個巨大水柱,接著一隻青色怪獸從水柱之處踏波而來,這分水怪獸渾身遍佈青色鱗甲,頭部呈三角狀,在額頂有一隻尖尖長角,修長勻稱的身體彷彿蘊涵著無窮的爆發力,尾部卻有如一隻倒勾一般。

這怪獸剛被鍾道臨從湖中喚出,就扭動巨大的身軀在水面上掙扎,齜牙咧嘴的朝岸上的鐘道臨“咕咕”悶吼著,似乎對這個擾它清靜的人類十分不滿。

鍾道臨定睛看了看這頭在水波上咆哮怒吼的青色怪獸,心中頗有些發愁,按說這頭怪獸禍害牛羊牲畜,使得這處的藏族牧民無法安心放牧,應該把它歸為妖害一類,可鍾道臨也清楚的知道,這頭怪獸吸食牛羊的腦髓就像是人類吃牛羊肉一樣,都是出於本能,談不上誰好誰壞,如果就因為這個而收了它,就未免有些意氣用事了。

這頭怪獸只不過是個世間的凡獸,別說是有能力傷害到鍾道臨,一旦離開這處湖泊,就算是對普通的牧民也不見得能構成什麼威脅,唯一不好解決的就是牲畜飲水的問題,只要這傢伙佔據這處水源一天,大群牛羊就無法到這裡喝水解渴。

鍾道臨沉吟少許,頭也不回的揚聲道:“暫不德爾,出來吧!”

隱藏在稍遠處小丘後的暫不德爾聞聲嚇了一跳,本來他還對鍾道臨剛才喚出怪獸的手段驚的一愣一愣,見到張牙舞爪的怪獸從湖面上出現,更是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聽到鍾道臨的呼喚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家發現了,不免老臉一陣微紅,訕笑著撐起腰板,小心翼翼的從土丘後走了出來,慢慢來到鍾道臨身後,緊張的盯著湖面上不住低吼著的青色獠牙怪獸。

鍾道臨看到暫不德爾一副緊張的神態笑了笑,輕鬆開口道:“小弟叫大哥出來是想跟大哥商量一下,這孽畜雖說傷了不少牛羊,卻也不能怪它,畢竟是出自求生的本能,人餓了連樹皮都會吃,更何況看樣子這處湖泊本身就是這傢伙長期棲息的地點,似乎本就是以四方來這處水源取水的野獸為食,你看能否放過它!”

“放過它?”

暫不德爾收回了看向怪獸的目光,顯然當他看到鍾道臨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怪獸從湖水中逼出來,就認定這個漢人能夠消滅掉這頭禍害牧民的怪獸,如今鍾道臨反而開口問他能否放過這個牧民的仇人,不由有些犯了愁,低著頭喃喃小聲嘀咕了幾聲不再說話了。

鍾道臨看到暫不德爾的樣子也不想再為難他,畢竟這些藏民都是靠著這處草場吃飯,他們只不過是給老爺們放牧的差巴農奴,放牧養肥的牛羊大部分都要交給農奴主,也就是喇嘛們下派的溪堆,自己則只有些青稞麵糊口,有這個怪獸盤踞在此,顯然最終遭殃的還是這些本分的牧民。

“算了!”

鍾道臨深吸了一口氣,內心深深的厭惡這些藏民膽小的模樣,本來像暫不德爾這樣好客豪爽的牧民,一旦想到了放走怪獸後那些惱怒的老爺們帶來的可怕後果,仍是像一個溫順而又顯得驚慌的順民一樣,沒有了本該挺起的脊樑,只剩下了一個粗獷肉囊下包裹的軟弱靈魂。

一團紫花從鍾道臨忽然伸開的手掌心上綻放,金光閃爍中現出了一把高嘴石壺,手持煉妖壺的鐘道臨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暗念咒語催動石壺收妖,湖面上咆哮著的怪獸在煉妖壺口射出的金光照射到它龐大的身軀上時就已經發出了陣陣悲嗚,四蹄不斷的在湖面上踢踏掙扎。

怎奈煉妖壺乃是掌十間界妖靈生滅的法器,憑它一頭凡塵蠻獸根本連抵擋的力氣都欠奉,就那麼被金光迅速的化為一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