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只剩下一顆暗淡的青色光珠被鍾道臨手上的煉妖壺疾速吸納了進去。

浪頭降去,湖面上微微泛起的水波不一會兒就將血水弄散,消失無形,平靜的湖水依然如故,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一旁的暫不德爾看的目瞪口呆,看到鍾道臨手中的東西把怪獸化為血水,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個表面不顯山不露水的漢人居然是個會法術的仙人,幸虧自己沒有觸怒到他,喜的是這頭妖怪被這人收了,今後就再也不必害怕牛羊莫名其妙的死去了。

暫不德爾恭敬的走到鍾道臨身旁,剛要躬身客氣兩句,卻見到鍾道臨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沒來由從後背升起了陣陣寒氣,緊接著眼前突然閃現出一道紫光,刺得他雙目為之一愣,再睜眼細看,眼前湖岸四周空空蕩蕩,哪裡還有鍾道臨的影子。

暫不德爾內心似乎有些不明所以,對鍾道臨這個恩人不發一言的離去顯得很是不知所措,過了許久才被那匹朝他走來的坐騎蹄聲驚動,輕輕嘆了口氣,伸手一拉馬韁繩,頗有些落寞的朝來時的方向緩步行去。

此時的鐘道臨早已凌空虛渡出去很遠,等確定了遠離牧民聚居的範圍才從半空中降下,肉身虛渡很耗費靈力真元,如果不是他實在厭惡暫不德爾的表現,怎麼也不會立即遠遁,剛才除去那頭怪獸對牧民來說肯定是好事,可對於鍾道臨來說則沒那麼簡單,他似乎是覺得自己害了那頭怪獸,哪怕理由僅僅是怪獸妨害了人類正常放牧。

既然已經作了,鍾道臨也就不想在這些事情上糾纏,這就好比是自然界的弱肉強食,兔子吃草狼吃兔,人打狼打多了兔子就猖獗,兔子多了吃草就多,草少了牧民的牛羊就要餓死,人也要餓肚子,誰也說不清誰對誰錯。

鍾道臨自嘲的颯然一笑,索性拋開了讓他煩惱的思緒,正打算靜心欣賞一下眼前的草原美景,卻突然感到心神一凜,同時在眼角的余光中發現了幾道高速接近的人影。

花靈兒那曼妙的身姿首先映入了鍾道臨的眼中,緊接著就是幾道黑光間不容髮的朝他的周身射來,鍾道臨甚至未能看清楚其餘幾人的模樣,對方就已經出手。

鍾道臨不知道花靈兒是如何墜上自己的,更沒有想到能在這裡又見到這個九尾妖狐,他甚至訝異於花靈兒此次的作風,居然是跟來人一言不發就攻了上來。

一道銀芒在幾道黑光及體的霎那便在鍾道臨的面前亮起,快速的幻化成一面光影組成的銀盾,在黑光與銀盾交擊的“波波”聲中,堪堪擋住對方突然而至的攻勢,同時倒提風狼劍,抽身疾退。

跟花靈兒同來的六人顯然沒有想到鍾道臨輕描淡寫間就擋住了幾人的攻擊,神色驚疑不定中同樣收招立定,鍾道臨趁機仔細打量起了來人。

方才除了花靈兒,這六人都是一臉狂傲的神色,當先出手的黑臉瘦子一席黃色布袍,頭戴高冠,寬大的袖口中露出了一雙瘦弱無骨的棘爪,十根手指上寸長的指甲黑紫發亮,一看便是含有劇毒。

這人見鍾道臨盯著自己的指甲,突然昂首怪笑起來,笑聲尖銳刺耳,音波穿雲透日,刺的鐘道臨耳膜一陣發顫,胸腹忽然感到一陣噁心欲吐,忍不住舌尖一頂上牙膛,暴喝一聲:“破!”

破字出口,那人頓時如受雷擊,雙目神光渙散下淒厲的發出一聲慘叫,張口噴出一口黑血,跌跌撞撞朝後連退三步才艱難的弓腰止步,怨毒的盯了鍾道臨一眼,尖聲道:“臭小子有點門道,本宮倒是小瞧了你!”

鍾道臨聽到這人自稱“本宮”,腦際靈光一閃,似乎想起了什麼,再看幾人的打扮忽然冷哼出聲:“原來是幾個一重天的畜牲,怪不得長的如此希奇,不回爐重造倒是有些會嚇壞小孩!”

原來這六人就是鍾道臨當年在九華山天柱峰巔有過一面之緣的十二魔宮其中六宮的宮主,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