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摶道。

這也是在盧瑟意料中的事情,因此並沒有讓他覺得失望。

“不過若木不好得啊,那位前輩說過,神裔護之……有神裔在保護這若木呢。我也曾好奇問他神裔何止,他卻是笑而不言……”

陳摶又潑了一瓢冷水,盧瑟點點頭,想來也是,天地間罕見的奇珍異寶,哪有沒有護衛的,現在的問題,是他如何去找到若木。想到自己遠眺時見到的那棵巨樹,他心中一動,莫非那就是若木,獨角白馬帶著自己來的地方,就若木之所在?

若是如此,自己的運氣似乎也太好了些吧。

想到這裡,盧瑟便將自己所見說與陳摶聽,當陳摶聽得“獨角白馬”時,眼中便是一同,再聽得那巨樹後,看盧瑟的目光便有些不對,盧瑟心中發毛,問道:“前輩,為何這樣看我?”

“你的運氣……”陳摶嘆息道:“難道說這真是功德體善因得善果麼,你運氣真是出奇地好,那獨角白馬,正是神裔所馴養,據說性烈速快,不是普通修行者能應付得了的。從你所說來看那棵遠在數十里尚可看到的巨樹,正是若木!”

盧瑟聞言眉頭一皺:“如此說來,這附近應該有所謂神裔?”

“那是自然,你可知道神裔為何等人物?”陳摶也面騰擔憂之色。

“還請前輩指點。”

對於所謂的“神裔”,盧瑟真是一無所知,因此只能尋求陳摶的幫助。陳摶道:“這神裔據說為古神血脈,因此天生就具有一項靈蘊超常,個個都是修行天賦極好的,便是普通人,也能達到後天修為。不過有所得必有所失,要維持他們的力量,就必須呆在若木範圍內,不可長期離開,偏偏這若木生長又慢,故此他們人口不盛,否則這天下早就沒有普通人什麼事了。”

盧瑟心中凜然,他思考修行者與普通人的關係已經許久,若是有一些人天生就是修行者,這些人只怕連普通人出身的修行者也會歧視。與這種人打交道,實在不是易事。

更別提要從他們那裡弄來與他們生命息息相關的若木了。

四、午夢千山,窗陰一箭(八)

若木的樹頂之上,居住著整個大澤莽荒最為尊貴的人。

他是個老頭兒,以壽命來說,已經超過八百歲了,換言之,他至少已經踏入修行者所說的至階,甚至可能是真階,是真正的“真人”。歲月不可避免地給他留下了痕跡,在他五百歲之前,也曾經努力去維持自己身體的年輕,可是在結髮妻子死後,這一切便沒了意義,他現在即使還是翩翩少年,又有誰來讚賞,有誰來愛戀?

姬栩盤膝坐在樹頂上,垂眉默然,象是雕塑。

姜隱順著藤梯緩緩走了上來,他可能御器飛行,或者凌空飛渡,但為了表示對於這位長老的尊重,他還是慢慢順著藤梯行上來。姜隱今年已經是三百歲,在普通人類當中算是老而不死的怪物了,不過在神裔之中,他還正值壯年。

“長老,白玉回來了,帶著小駒。”姜隱對著姬栩行禮道。

姬栩沒有任何回應,仍然是閉目垂眉盤膝坐著。姜隱又道:“只是昨日東北方大澤海畔,有寸盈門的光芒閃爍。這寸盈門已經超過三千年未曾開啟,今日開啟,必是有外界人闖入,這些人粗蠻無禮,還請長老指示如何處置。”

姬栩仍不答話,姜隱靜靜等了會兒,終於無奈地輕嘆了聲,躬身行禮然後離開。顯然這種事情長老全部放手,將之交給了自己,在感覺到權力的甘美同時,姜隱也覺得自己揹負著難以承受的重擔。

即使神裔血脈不多,可壽命夠長,因此人口繁衍只是比普通人略慢一些罷了。但是要想維持神裔血脈的力量,就不能離開若木,可整個大澤莽荒,現在還能夠為神裔血脈提供生活場所的若木,也只有兩棵了。即使如此,自己部落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