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得它們脆弱哀嚎,節節敗退。

四周剋制劍氣的壓力,放佛沒有那麼明顯了。因為雲雁的意識漸漸模糊,不再有半分集中在自身。她陷入了機械本能的出招,如同在墟淵妖陣的每個夜晚……劍陣中的每把劍,都如同每隻不斷湧出的妖獸幻像……

一隻只殺掉它們!

沒有了思考沒有了判斷,連周圍的劍嘯罡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雲雁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和大口喘息,腕間卻奇蹟般的力道不曾斷絕:上撩中刺下斬橫劈!

……

在她對面的四根潔白廊柱中,熒光微弱閃耀,反射出道道水紋。六鬚鯰以雙爪託著扁扁的巨魚頭,兇眼自雲雁跳上椒圖背的時候,便片刻不離那個身影。

它在這裡的歲月已經很久了,見過許多被關押的劍修。沒有一個像她這樣,一見面就把自己搞得狼狽逃竄。沒有一個像她這麼作死,結伴挖洞越獄,引發誅邪劍的懲罰。更可笑的是,她們還硬抗誅邪劍,引來更強大的誅邪劍陣!

那可是高階修士都難以抵擋的誅邪劍陣!

六鬚鯰抓了一把自己的鬍鬚,狠瞪雲雁:該死的傢伙,用古怪號角把自己的耳朵差點震聾。她年紀輕輕修為低下,竟然被判到須健居來關押,定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六鬚鯰刨著扁頭努力想象:以她這樣的低能兒,如何能犯下人神共怒的滔天大罪呢?用了各種假設後,它終於得出結論:定是那人手裡的號角惹的禍。

說不定她吹跨了很多座人族或妖族的城市駐地。

真是罪不可赦啊!

闊口裡吹出幾個大泡泡,六鬚鯰望著上空努力掙扎的劍修,發出“呵呵哈哈”的冷笑:惡有惡報。你屠戮生靈滿手血腥,今日被誅邪劍陣懲戒,正是天網恢恢無處可逃!

雖然只是基礎的誅邪圓陣,也夠你喝一壺的了!

六鬚鯰的巨眼裡滿是飄渺紫光,紫光中陷入狂戰的雲雁身影若隱若現。它吼間擠出“嘶嘶”的聲音頗為興奮:還要抵抗嗎?你修為尚未築基,被劍陣一旦突入必死無疑。不如躲到那大蝸牛身後,才可以保住小命!

念及到此它心中一愣:為何要關心她的小命?像這種混蛋爽快地死掉,天下又可除一害,那該多好!

可是。

它呆呆從胡思亂想裡仰起頭來,望著紫光閃耀,如同寒風裡不屈的燭火。這傢伙真有種,修為如此低還敢硬抗誅邪劍陣。在這種地方死掉,有點點可惜呢。

而且……她的劍真美啊!

如礦出金,如鉛出銀,翩若驚鴻,勢如游龍。

她好像沒有了意識,只靠身體本能在出劍嗎?

紫光越來越浩蕩,捲起光柱直衝穹頂,六鬚鯰的眼睛漸漸睜大。那滿身血汙的女子,頭髮已化為長而豔的純紫色。她雙目禁閉面無表情,額頭緩緩滲出像小山的紋樣。

在千百道銀色劍光縈繞中,她與手中劍似乎幻成一體,裙底踏出巨大的光圈,映得腳下蝸牛螺殼似雪一樣泛白。

229。第229章 無法回頭

劍府中的震盪扯得神魂已在遊離,雲雁的腦中除了凝神出擊,不斷斬裂身邊的劍陣,不再有一絲其餘想法。在強大的專注力下,她似乎聽見清嘯的風刺入每個毛孔,全身的疼痛像被高高拋離,隔絕在離自己很遠的上空。

自下而上,氣流在瘋狂地垂直飛昇墜落。脖頸處變得有些沉重,額頭似有淡淡溫暖襲上……這些感觸剛在她意識裡閃過,便被拋飛。

劍陣一刻不放過自己,就一刻不能鬆懈!

腳底竄起的強大氣流沖刷著全身,風聲嗚咽中,她本能的想要舞劍。這種奇怪的願望剛覆蓋到意識,腳與手便不由自主地韻動起來。雲雁踏著天三地八的轉乾坤方位,手捻劍訣,將承影豎立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