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使她想要仰頭長嘯,才能抒發悲哀。

是自己太大意了,當時沒有強行帶走他!

也是他太固執了,為何執意要三番兩次不顧規勸,想要回到大司祭身邊!

果然如此,大司祭並不如他想象中一樣,對他有著特殊的情感。到了最後,阿月依然如那些前代少宮主,成為了被惡魔精心培育後,吸取為能量的工具!

更令人難以接受的是,阿月的記憶和思念,也會被那兩個惡賊窺探到。如果他泉下有知,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意……

雲雁情緒激動,喉嚨裡泛起一絲腥甜,嗓音變得沙啞暗沉。她微微垂下頭,好不容易握緊止水,對眼前交鋒的刑天長老細問:“為什麼那麼快……我前不久見到他時,都好端端的……”

冷淵有些疑惑,但還是出聲回答:“因煉製七劍鞘大司祭體力一度不支,所以在南火區君莫愁後不久,就了結了那人。”

接著他嘿然一笑:“你說前不久見過他?他的屍骨早就寒了,莫非你見的是鬼?”

雲雁的腦中又轟了一下,涼涼的寒意顫抖著湧上肌膚,攪得神思混亂一片。

原來,早在南火區時,阿月不顧自己的挽留,走向水月無心後不久,便遭難了!那麼在酆州駐地裡,鏡中出現的身影,或許當真如冷淵說的一樣,是他的鬼魂!

怪不得他當時宛如幻影一樣蒼白陰鬱,和自己交流甚少,甚至都沒有說出離世的真相!他那麼孤寂地遊蕩著,卻在危難時候,記得回到自己身邊,指引脫困的去路。

現在的阿月……你會在哪裡?難道返回了水月宮的驪冢,和那些幽魂一起,在櫻花樹下日夜徘徊嗎……

“啪嗒。”

雲雁滴落的淚珠,撞擊到止水劍柄上,溢位微弱的聲響,迅速在紫氣裡濺開。長久以來,寄託在那人身上的期待,終究宣告寂滅。阿月他回不來了,被魔族殘忍的折磨殺害後,再也無法回返。

當初對他的期望有多深,現在的悲哀便有多重。

雲雁的心底泛起深深懊悔。

當初的阿月,曾在自己身邊努力修行,已甘願做一名北斗劍修。如果不是那兩百年的神隱,如果他沒有因度量預言,被世人歧視,如果他沒有被打入冰牢……

如果自己一直陪在他身邊,結局都不會是這樣!

“你花時間在哭哭啼啼上,卻沒有精力再掌控逆轉術。”冷淵的長槍直抵而來,朝雲雁喉頭疾刺,臉上既有嘲弄,又有很大的不滿。

“身為一名卓越的武者,怎可以被軟弱的哀怨纏身!”他發出大吼:“就算是敵人,大斗師,你也讓我太失望了!”

“鏗!”

止水冰寒的劍鋒與他灼熱的長槍相抵,激盪出近一米來高的火花。兩人戰鬥的位置上空,雷雲滾滾不散,閃電伴隨著豪雨,傾盆而下,令雲雁臉上的淚痕模糊不清。

“知……道嗎?”用力抵禦四字戰訣的雲雁,深深埋著頭,髮絲在狂風中飛揚,吐出斷斷續續的字句:“我曾有機會,領悟無情劍意,成為你心目中最強的那一類人。”

冷淵挑眉:“你拋棄了最強大的道途,我該說慶幸還是惋惜呢?”

“每個人看法不同……”雲雁緩緩說話,聲音裡依然帶著因哀傷引發的哽咽:“你認為的最強之道,我卻不認為應該召它相伴。”

她猛地高揚起頭,傲慢冰冷注視對手:“思念令人狂熱,熱血使人重生,你覺得脆弱的情感之力,卻能引發我無限的勇氣和戰意。”

“選擇無情之道,就會封印自己的記憶和懷念。”她嘴角彎出弧度,美麗的雙眼在雨水沖刷下,顯出迷離色彩:“有的人……有的事,我不能忘。”

“不忘記他們,才能使我灌注全力,讓你們這些惡賊燃燒在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