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數千名從陰陽壺中救出的人修。魔族內鬥相殘,這件事輪不到自己來管。

現在只要尋找通道,安全地抵達弒妖壺,尋找五獸下落就好。此地光線陰暗,神識被魔氣阻礙,難以勘察路線。為防兜出太大圈子,此時需要更多的訊息。

她讓鵬聖把君莫愁也放到鳥背,並肩而坐,對他道:“此地高柱成林,怨念戾氣已化為濃烈瘴氣,阻礙了方位探測。阿月,你清楚通往弒妖壺的正確方位,便對我說罷。”

“你摧毀碎魂塔,破壞陰陽壺後,還一門天真想著平安逃出?”君莫愁恨恨道:“守備隊雖然沒有窺破摘星圖的本事,跟蹤你進煉魂秘地。但你現在跑來了這裡,形跡很快會暴露。”

“大司祭一定也早已察覺,正趕回水月宮。”他搖搖頭:“勸你放棄束手就擒,因為無論怎麼掙扎,結局都是一樣的。”

“我是一個劍修,除非身死道消,活著的時候定會嘗試一切努力。”雲雁注視他:“阿月,我對待你的心,也是如此。”

“哈哈哈!”君莫愁仰頭大笑,在滿地悲鳴慘號聲中,顯得十分刺耳。他柔和俊秀的五官略微扭曲,對雲雁怒視:“原本你自修你的劍,我自修我的魔,一個在神州一個在酆州,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但你偏偏要鑽到這個地方,口口聲聲救我出火坑。”他嗤笑:“當初我小小年紀,被放入陰陽煉壺中,整日抽取魂力時,那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有誰想起過我?有誰來救我!”他咬牙切齒:“好不容易忍辱負重,苟且活到今日,有了些舒服日子。你倒好!突然冒了出來!想要摧毀我的道基,把我變回個弱質人族,再去修劍?”

“我不會修劍。”他重重搖頭,捏起鵬聖的幾根金羽,攥在手心拿捏:“不會遂你的願,永遠!”

此刻對他懷柔勸說,或對他施威鎮壓,大概都無濟於事。

雲雁將目光,從那雙卷帶瘋狂的眼睛上移開,並不回答半句話。無論君莫愁怎麼抗拒,也定要將他拽回神州,斬斷與酆州的關聯。他的力量遠不如自己,只要小心別被欺瞞偷襲,便逃不出手心。

而君莫愁卻不放過她,雖然被捆仙索束縛,他依然不停掙扎,到最後更是罵不絕口,與先前安靜的模樣判若兩人。這種表現恰好反應他心中不安,在自己手底已無計可施。

所以雲雁裝聾作啞,將注意力放到下方的方柱叢。此刻鵬聖已在戾魔壺裡飛了三柱香時間,因瘴霧密佈,魔氣阻礙,只能到近十米的範圍,才能探到附近的情形。

三三念腆著肚子,說自己對大司祭的玩意不清楚。而君莫愁也絕不肯出力相助,所以只能靠自己等人,在此地記錄方位,緩緩探路。又飛行了很長一段時間,眼前依然迷霧亂雲籠罩,氤氳不辨。

雲雁與兩獸商議了片刻,決定落到地面,進入方柱群中,尋找路徑。剛踏上冰涼的尖晶石地底,壺中被封印的魔族,便發出更劇烈的聲響。他們也如碎魂塔中的人修一般,雖然難以脫身,但卻能感應到,有闖入者正在此地。

“救命!”“放我出去!”“求求你……”

各式尖叫嘶吼快要把耳膜震破,雲雁仰頭注視最近的方柱。下降到這個位置後,才能看清它的原貌。但見上面縷刻著古怪紋樣,還有從未見過的神秘雕像,宛如糖葫蘆一般層層堆疊,好似雨林部落的圖騰高柱。

而一個個魔族正衰弱地掙扎著,被柱中射出的碧綠光線束縛,身上也牢牢捆紮離珠鎖鏈,半點也動彈不得。

“唔……我瞧瞧。”三三念蹦到方柱群中環顧片刻,道:“那人不是百年前犯事,殺了井木犴三名皇族的罪人嗎?他叫什麼來著?忘了忘了!”

“那個女人是科靈城著名的飛賊,當時逮住她時,我也好奇看過本人,是否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