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六臂,敢進入城主寶庫偷竊。”魔皇望向另一人,嘻嘻笑道:“原來此地關押的,全是些兇犯死囚,大司祭把他們當作了煉製的材料。”

雲雁哼了一聲:“無論怎樣,他們也是你酆州的子民。就算犯事不可恕,歷數罪狀以儆效尤就好,用作材料抽取魂力,未免太過殘忍。”

“沒法子啊,否則哪裡去找魔族祭煉?”魔皇咂嘴:“還得感謝大司祭沒有下令,捕捉天賦好的部族良民,來聚合這個三界之力,否則我也難阻止他們。”

雲雁黑著臉:“你這個魔皇,做得夠窩囊。”

三三念攤手嘆氣:“大司祭在族眾心中高不可攀,又從未有可以指責的地方。我這個好吃懶做,經常失蹤的魔皇,自然不及他們受歡迎。”

雲雁吐糟:“你今天地位遜於他們,也是自己作死造成,怨不得別人。”

“是是。”魔皇忙不迭點頭,嚴肅道:“近年來妾身也常常在思考,檢討。”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對話,在高聳的圖騰柱中行走。地面被柱基規律的擺設,鋪成一個蜿蜒小道。道旁騰起綠霧焰火,觸及肌膚竟覺冰寒徹骨,雲雁只覺邁步越來越難,不得不立定調息片刻。

卻聽身後傳來三三念哀哀的呼喚:“劍修……雲雁……幫幫我……妾身……妾身的神念竟然也被此地之力侵染……走不動了。”

以她那樣的威能,也會被戾魔煉壺拖累,看來此地對魔族的魂力傷害,的確嚴重。雲雁回身盯著在小道上翻滾的竹籃,道:“你想如何?”

1077。第1077章 託孤(上)

魔皇勾魂的媚眼在竹籃上轉動,嘟嘴丟擲飛吻,撒嬌聲音變得如稚齡少女:“你來抱著妾身走嘛……”

知道此女作風浪蕩,後宮佳麗男女老幼不限,現在居然也對自己玩這個。雲雁狠狠瞪她:“就算此地對魔族而言十分兇險,我就不信你那在魔皇殿的本尊,無法有任何對策。”

“別裝了,否則你就呆在這裡自己玩。”雲雁轉身前行,不再看她。

卻聽那魔女在身後嗤笑:“雲雁,雲雁!來揹著我也行啊!別那麼不近人情,咱們是生死之交的好友啊!”

誰跟你生死之交。

雲雁暗哼一聲,對她的呼喚充耳不聞,卻突然感覺到神魂中念力翻滾,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你……雲雁……是你?”

“梵天不破!”雲雁渾身一震,下意識拔劍四顧。沒想到在封印魔族的禁地裡,居然出現了這個胃土雉的行蹤。他夫婦二人,從自己還是低階時,便一直出現在眼前,算是刻骨銘心的仇敵之一。

修士的世界規則,很多時候只依賴一個東西:那便是時間。無論天賦高低,機緣大小,身份背景……只要你活不過別人,就會被掃到陰山背後。

而自己成長之時,一同活下來的朋友仇敵,也會成長。

時隔多年,雲雁的成長速度,也遠遠超過了這兩個當初的死對頭。雖然對他們心懷強烈反感,但眼下的注意力,想要摧毀的目標,早已轉移。在此時此地遇見梵天不破,她心情很是複雜。

難道這個曾對自己糾纏不清的魔族,也被大司祭關押在此地受難?

雲雁沿著念力中淡弱的聲音,朝前疾行數丈,又左移百米,來到一個赤紅的圖騰方柱下。仰頭望上,果然看見那胃土雉正被鎖鏈捆綁,艱難地倒吊在空中,用蒼白的臉望著自己。

“果然是你……我聽到有人在喚你的名字,便試著用魂力與你念力接觸。”梵天不破舒了口氣,從血染成縷的髮絲中,凝視雲雁:“這裡能瞭解你的能力,與你這樣交流的,恐怕只有我和夫君。”

“你夫君……也進來了嗎?”雲雁望著這位老仇人,心情五味陳雜:“為什麼?你們不是曾為酆州出生入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