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麼?當然有,起碼我就經歷過。”紀顏從一堆書中抬起腦袋,他今天叫我來幫他清理舊書,天氣不錯,一些書應該拿出去曬曬,免得發黴或是被蟲蛀就可惜了。另外,一些壓著箱底的書籍也翻了出來,一併曬曬。

“為什麼一定要今天才曬曬這些書和衣物呢?”我問他他說了句等等,接著就從一大堆書裡面翻找著,終於,他找出一個紅色外殼,那種上世紀八十年類似於主席語錄的筆記本,大概一個半巴掌大小,紀顏吹掉上面的灰塵,翻開讀起來。

“六月初六,俗謂‘曬衣節’,是日家家出曬衣物,書籍,可免黴漬鼠咬,江西德安一帶,這一天需要迎接楊泗菩薩,不敢說一句笑話,如有違禁犯忌者,謂菩薩必將降災於其人之身。在這一天見到太陽則大吉大利,如果天變下雨,則是不祥之兆。”他合上筆記,衝我笑笑。

“我知道了,今天叫曬書節麼”我把書整理著。

“放下吧,今天還不是呢,只是告訴你有這樣一個傳統而已,其實我要和你說的,是關於冥婚的事情。”我們去洗了洗手,接著坐在沙發上。

“去年六月,我接到朋友的懇求,希望我來一個城市近郊的一個村子,據說是遇見了很奇怪的事情,他是我高中時代大我一界的學長,後來據說去了警隊,平日非常自負,他很少求人,所以他的要求我自然要答應。

村子不大,只有不到一百來戶人家,可是土地卻很多,真的是地廣人稀,而學長說的所謂的奇怪事情,是一關於一具女屍。

根據學長的描述,死者大概十三,四歲,短髮,面龐清秀――這隻能說我在洗乾淨她的臉之後看到的,看樣子似乎還是學生,這麼年輕就死了,不禁讓人有些心痛。

沒有明顯的外傷,死因應該是脖子處的紫黑色淤痕。

她是被人掐死的,而且發現的時候是下身**的,後來鑑定也證實她是被姦殺的。而且她的嘴巴里還含有一些酒精的成分,胃部沒有,可能是兇手強吻時候留下的。

在這個民風向來淳樸的村子出了這麼一件事,當然不好聽,村長長得矮黑粗壯,但一臉老實,我們告訴他暫時不要張揚,免得搞的人心慌亂。

屍體是在當地的一個瓜棚附近發現的,死者的身份也查清楚了,是一戶瓜農的女兒,這家人是從外地搬來這裡的,當初說是這裡的土地適合種植西瓜,女孩是家中獨女,正在縣裡重點中學上初中,這件事無疑對這個家庭是個很大的打擊。

女孩母親很早就死了,和父親生活在一起,那天也是她和父親輪流看護瓜棚,發現屍體的,正是他父親。

這個紅臉孔的高大男人把寬厚的雙手插進頭髮裡,默默地坐在一邊。當我們問他話時,他的眼睛都在充血,嘴唇紅的厲害,乾淨潔白的牙齒死死的咬著下嘴唇,現在的他猶如一頭髮怒受傷的獅子,我沒有多問什麼,只是讓他好好安靜一下。

至於之所以說奇怪,那還是關於這具屍體。

首先我趕來的時候已經距離死亡四五天了,當時這裡已經收拾停當,可是屍體居然一點腐爛的跡象也沒有,而且無任何屍斑,柔軟如生者,割開面板,血液居然還可以正常地從傷口流淌出來。

除了冰冷的身體和沒有呼吸外,她和睡著的人沒有什麼兩樣。

我也非常奇怪,這在我遇見的事情中毫無先例可尋。我只有期待趕緊抓到兇手。

前面說過,村子裡人很少,加上這個村子比較偏遠,所以村子內的人犯案機率比較大,正當大家進行著緊張排查的時候,兇手卻主動自首了。

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甚至包括當地的村民意料之外,兇手陪同著自己父母來自首,而當時眼前的那個同樣稚嫩清秀而且帶著書生氣的男孩居然是如此殘忍的**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