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技術傳給北美殖民領嗎?獲得司令官的首肯後,軍醫更表示,如果爭端能順利解決的話,他會向巴爾的摩的醫生免費傳授這項技術。”

“我們都為這個訊息而無比驚喜,希望促成此事和平解決的願望也更強烈了。但巴爾的摩市長卻只能遺憾地向司令官表示,我們並無外交權,無法作為正式談判的一方來解決這場爭端。”

“市長說出這話時,有什麼東西就在啃咬著我的心臟,我發現同行的巴爾的摩人,包括那位來自費城的那位郵政官員,跟我一樣都低頭不語,既覺得非常慚愧,又覺得非常屈辱。如果事件發生在波士頓,相信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大聲質問,對不列顛人質問,為什麼!?”

“這裡不是北美嗎?不是我們自己的土地嗎?為什麼不列顛與賽里斯在這裡發生的爭端,我們作為殖民領的人民,卻無權發表意見,無權投票表決,只能坐視效忠於倫敦和國王的總督按照他的意願作出決定!?總督閣下會考慮到我們殖民領人民的利益嗎?基於我的家庭所遭遇的一切,這個問題,我的答案從來都沒變過:不!”

“我們只能向司令官保證,除了扣押喬治安森之外,還會全力向總督一方施壓,讓他儘量滿足賽里斯人的合理要求。當我們回程時,船上所有人都在高聲咒罵喬治安森。”

“塞繆爾…亞當斯,1740年4月28日。”

出身酒商之家,深受不列顛管治殖民領酒業之苦的塞繆爾…亞當斯,對回程時的記述還並不完整,實際上所有人都在高聲咒罵不列顛……“我們該通知其他殖民領,一起給馬里蘭總督乃至駐十三州司令施加壓力,就只是獲得賽里斯醫生親自傳授牛痘接種技術這事,就足以讓其他殖民領動員起來。”

巴爾的摩市長表達了尋求外援的意願,大家都同時點頭,但接著卻又都看向那位來自費城的郵局副局長。這位學識淵博,令人景仰的先生只是來湊熱鬧,想了解更多賽里斯情況的,卻沒想到適逢其會,直接跟賽里斯人會面了。

費城郵局副局長本傑明…富蘭克林陰沉著臉道:“很抱歉,所有正式信函都必須先寄到不列顛本土,再轉寄回其他殖民領,市長的提議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辦到。如果想要直接聯絡,就得找私人郵差,嗯……就職守而言,我很遺憾地表示,這是非法的。”

接著他再道:“而沒有透過倫敦,就公開接受賽里斯人的牛痘技術,也是非法的。”

眾人群情激憤,塞繆爾…亞當斯尖酸地道:“是啊,我們是殖民地,我們遠離倫敦數千英里,就像是蘇格蘭人放牧在高山深谷裡的羊群,生存的目的就是等著牧羊人來剪毛和吃肉!”

湘江號上,施廷舸疑惑地問西班牙人:“不列顛的殖民地跟本土關係很差嗎?”

西班牙人皺眉道:“難道會很好?殖民地不都是這樣?”

施廷舸聳肩,這種狀況他很難理解,英華的海外殖民地可不是這樣。當然他並不清楚,已有兩百多萬人口,而且還在急速增長的北美十三州,跟只有六七百萬人口的不列顛本土已經是兩個經濟實體,英華海外殖民地裡,人口最多的呂宋也就百萬,跟一億五千萬的本土比起來就是滄海一粟。英華殖民海外,為的是宣洩人口和就業壓力,可不是像不列顛那樣,當作單純的市場和原料地。

施廷舸也無心去深究這個問題,但如果能借力當地人,壓迫不列顛交出喬治安森,他可不會在挑撥雙方關係這事上有什麼顧忌。而看剛才的情形,好像那關係已經壞到不必他去挑撥了。

馬里蘭總督代表來了,平心而論,不列顛北美殖民領的總督大多都是很冷靜很務實的,馬里蘭總督更意識到了此事的嚴重性,代表在第二天就急急趕到。

施廷舸的要求非常簡單,第一是交出喬治安森,接受英華法律的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