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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賽七竅生煙,“那李衛說了,白道隆是杭州副都統,他也管不著,就你這個杭州將軍能管!”
年羹堯呵呵笑道:“經略這真怪不著我跟李衛,咱們在江南平權誰也不敢伸手管對方的事,否則可是犯了朝廷經制。”
馬爾賽無言以對,年羹堯這話其實還在提醒自己,他來江南,只管打仗,管不到金山衛。金山衛是很特殊的軍鎮,軍民事都涉,這白道隆的職務又跨旗漢,根本就是個怪胎。
龍門的南蠻已佔了奉賢,佔了南橋,還向北一路推到了黃浦江邊。可在西面,白道隆的金山衛守得穩穩的。
他馬爾賽可以彈劾白道隆畏敵怯敵甚至通敵,但卻不能否認這樣的事實。而真要彈劾,他到底是來打南蠻的,還是來跟江南地頭蛇打嘴仗的?
“為穩妥計,新的松江大營,就該以南匯和黃浦江為界,以水困敵。”
年羹堯不痛不癢地獻了一策,然後揚長而去。
“水!?你一個,李衛一個,還有江南的各路官員,的都是抱著渾水摸魚的心思吧!?”
馬爾賽滿腔怒意,他根本就沒意識到,真正想要在江南渾水摸魚的,是南北兩位早就定下和議之策的皇帝。
“咱們現在都靠白道隆那條線來往商貨和訊息,之後真要議和,白道隆更是一樁可用的途徑,怎麼能收拾了白道隆……。”
“皇上密諭裡都說過,白道隆跟南蠻李肆雖有故交,卻不礙職守,這番古風令人讚賞。聽聽這話,皇上為和議之事,不知已鋪下多少層氈墊。”
兩江總督府,李衛和李煦正在密議,兩人也剛說到白道隆。
“此時江南棋局,我已覺得自己是多餘之人,看來他日議和,我李衛也該離開江南了。”
“李制臺年輕有為,在這江南局面上,其實是皇上置下的一根定海神針,至於那多餘之人…”,該是另有其人。”
“唔,那一位大帥,眼下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居然也開始袖手旁觀了。”
“在嘉興聚旗營,似乎有在浙江隔岸觀火的味道,真是想不明白啊。”
李衛和李煦此時暫時蹲在了一條戰壕裡,話也說得很近,一同猜忌起年羹堯。
正由大隊人馬護送,出蘇州城向南而去的車隊裡,年羹堯對左未生道:“馬爾賽一心想打仗,手中卻沒自己的兵,自己的錢糧。李衛和李煦勾結一處,要替皇上守住江南的財。皇上又行密諭給我,要我手下旗營謹慎行事,不能隨便赴險,其實就是不要我出兵助馬爾賽。現在馬爾賽只能靠江西田文鏡的兵,河南鄂爾泰的軍械,還有四處乞討來的錢糧,在江南跟南蠻對敵。這番局勢,真是荒唐啊。”
左未生嘆道:“皇上已失了在大江之南打敗南蠻的信心,這般安排,是想既能應付滿人宗室的一戰之聲,也為之後南北議和搭起梯子,同時不想打爛江南,損失過重,還含著一分能敗南蠻一次的僥倖。想得太多,怕是處處都落不得好。”
年羹堯冷哼道:“這一局裡,我現在就是個多餘的人,可大家都忘了,連皇上都忘了,論打仗,當今朝中,還有誰敢自誇,比過我年羹堯!?”
他轉頭朝東面看去:“南蠻在奉賢打得很辛苦,肯定揣了一肚子火,你且看著,這江南殘局,必定要我年羹堯來收拾。到那時,你說的那事,也該有了起步之資。”
左未生微微笑著,眼中充滿了期待。
第六百二十章 新生的鍛打
() “年羹堯擁兵不前,他到底想幹什麼!?”
黃埔江北岸,米市渡口,馬爾賽的怒喝穿透了隆隆炮聲,刺得周邊的官佐都想捂耳。'。'
江面上水柱四起,一條條戰船崩解為碎木殘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