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給了我。無論如何我都得保護好那顆心。即使拿自己的命去換。

因為,那是我欠的債。

我亂了。直到蒼霄動了雷霆之怒。

那天,他一腳踹爛了我的房門,冷冷地向我伸出手:“拿來。”

他終還是知道了。奇怪的是,我這時竟奇蹟般的冷靜下來。不覺得憤怒委屈,不覺得心痛難耐,只是有種酸澀的苦在胸腔蔓延開來。

我搖頭:“我不能給你。”

蒼霄強壓著暴怒:“檀兒睡了四百年!你知道我怎麼在找這東西嗎?”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試圖緩解那酸澀,結果卻發現,連空氣也無助得令人窒息。

不知道?呵!怎麼不知道。他那樣掘地三尺的找,就是住在地底萬丈,我也該知道了。

但是:“我不能給你。”

話音未落,肩上傳來一陣劇痛,蒼霄捏著我的肩一字一句道:“顏、若、一。她再睡下去就會死了!你想殺了她?”

我痛得睜開眼:“你要救子檀,就得殺另一個人。你就那麼想殺了她?”

蒼霄微怔,接著皺起眉:“他已經死了。我不過要顆心來救人。”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說的是自己,而他說的擁有純淨之心的那個主人。但是他怎麼知道這顆心是誰的?

蒼霄說他死了,而現在他只不過是要顆心去救人。可是那個人怎麼會死了?那樣溫潤如風純淨如水的人怎麼會死了?

我怔住,訥訥道:“他沒死。”

蒼霄瞪著我,鐵青著臉,語氣近乎狠戾:“他死了,為你!”

“胡說!”我猛地掙開了他的手,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他睡著了,就只許你的檀兒睡個四百年麼?他也睡著了!睡著了!”盯著他詫異後越發冰冷的紫眸,我突然覺得很無奈,“不要指望我會……”

“睡?”蒼霄一聲冷笑,言辭之間莫不帶著犀利的嘲笑譏諷,“用僅剩的一顆心臟?就算他的肉身已經屍骨無存,魂魄也灰飛煙滅,你還相信他說的只是在睡?”

沉默跟隨時間在我們之間流淌。

半晌後。

我點頭,說:“相信。”

蒼霄漸漸收斂了唇邊冰冷的弧度。紫眸裡竟隱約有了殺氣。

我接著道:“同樣都是命,我在乎他,就像你在乎子檀一樣。”頓了一下,我不由自嘲一笑,“你會用子檀的命來去救他麼?”不等他回答,我堅定道,“不會!所以我也不會用他的命去救子檀。”

我直直盯著他:“沒有誰該理所當然的為誰犧牲。”

蒼霄額角青筋暴起,臉色很難看。怒氣在他體內翻騰,四周的空氣在他妖力的擠壓下慢慢變化。

我感覺耳膜開始發疼,寒意漸生,不一會兒桌面竟結了一層霜。

不肯救他的檀兒,就如此生氣?我想笑,卻被他冰冷的表情凍結了所有情緒。僵直的杵著,我盯著他漩渦一樣的紫眸,終是用力牽扯了一下嘴角。

我和蒼霄就像兩棵相望而不相親的樹,中間隔著的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寒意漸散。蒼霄細聲呢喃:“你還指望什麼?”略帶嘲諷的語氣,也不知在問他自己還是問我。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似利劍般將我所有的防備、期望連同本已無力跳動的心全刺透了,然後在裡面攪得翻天覆地,鮮血淋漓。

我還在指望什麼?

不指望故人能醒過來;不指望他能放棄一統天下的野心;甚至不指望他能將子檀在他心裡佔據的位置挪開。

只望他不要用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讓我去犧牲;望他能在為子檀拼命的時候能想想我的擔心;望他能回頭看一看,我在原地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