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一哂,移開了身子。

“你還不趕快收拾?”

屋內無言的恐怖氣息霎時一掃而空,樓嵐不由鬆了口氣,她真的很怕這個男人。離開的時候,她聽見傅允修抬頭若有所思地喃了一句:“快要滿月了呢……”似乎非常煩惱的樣子。

是啊,希望趕快出現狼人把你咬死。

樓嵐深有同感。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一直過著相敬如冰的平和日子。只要沒有人惹他,傅允修其實是個很容易相處的傢伙,他絕少涉足二樓,白天不會干涉樓嵐外出,下班時也總記得買兩人的晚餐。

自從樓嵐有了可以穿出門的衣服,他就不再為她準備午飯,可是當她偶爾懶得出門覓食時,隔天總會在裝滿小動物標本的冰箱裡發現便當。這讓樓嵐心驚膽顫,彷彿他就算不在近前也能掌握她的一舉一動似的。

兩人唯一的共處的場合便是每晚的晚餐時間,面對面沉默地咀嚼同一味的微波食品——聽起來比同一口味的泡麵要高階多了,但天天都吃的話也沒什麼不同。

還有,每天一杯滲了“藥”的紅酒。沒有人解釋那到底是什麼藥,似乎都預設了只要樓嵐不喝的話,第二天立馬死翹翹——天知道!

滿月那天剛好輪到傅允修值夜班,他隨手抓了只麥克筆將當班表上自己的名字劃掉,隨便填了個有點印象的醫生名字,當時化驗室裡有五六名護士在場眼睜睜地看著這一舉動,可沒有人敢吱一聲。

當晚相安無事,凌晨一點後樓上沒了動靜,搬來後樓嵐都是這時候睡的。兩點,躺在沙發上的傅允修耳邊捕捉到細微的奇怪捉搔聲。

開始了。

他睜開眼睛,一手撫上額頭嘆了口氣(唉,真麻煩~~)。

翻身悄無聲息地攀上二樓,黑漆漆的走廊上一片靜寂,傅允修準確無疑地找到臥室的門。門是反鎖的,不過下一刻卻“嗒”的一聲開了,彷彿裡頭有人給他開門。他悄無聲息地閃進去,剛來得及合上門,眼前就是一道黑影撲來。

“哧啦——”刺耳的抓刮聲響起,不用看他也知道他也知道木製門上又多了五道指痕。女人的利瓜離他的臉頰不足寸餘,不過已沒了威脅性,因為利瓜的主人不知何時被他勒在了身前。

懷裡的身子不死心地掙扎著,傅允修皺了皺眉,貼近她耳邊道:“死心吧,你傷不了我的,最好識時務地給我乖乖睡覺!”聽聞他的話語,被制住的女人眼中淡淡的紅芒一閃而過,竟點了點頭。

她還有知覺?傅允修有些詫異,恍神間肩上一涼竟被掙脫了。

樓嵐,嗯,權當眼前的生物還是樓嵐吧,她此刻正以奇異的姿勢攀在衣櫃上,雙眼在黑暗中散發著淡淡的紅芒,朝他咧嘴一笑。一口能做牙膏廣告的細緻貝齒中,那兩顆犬牙以人類的標準看似乎尖了一些……

傅允修火大地掃了一眼肩上開了口的上衣,抬頭喝道:“下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櫃上的女人發出嗤嗤的奇怪笑聲,彷彿在嘲笑他的大言不慚,可下一秒眼前的男人就失去了蹤跡。她大吃一驚,正感不妙地欲撲下地,頭髮卻已被人抓在了手裡。

無法抗拒的力量拉著樓嵐的頭慢慢後仰,正對上傅允修倒立的面龐。

“我都說了,你鬥不過我的。”他懸在天花板上冷冷地說,額前的黑髮因重力飄落其下,露出光潔的額頭及其上一個奇怪的印記。瞪著那紅色的印記,樓嵐突然全身都失去了力氣。

“這就對了。”傅允修抱著虛軟的女人落地,掀開被子躺進去。

應該可以安靜一會兒吧,他想,抱著樓嵐閉上了眼睛。

半夜,懷裡的女人又騷動起來,意識正有些朦朧的傅允修眼睛都懶得睜開,直接將她往懷裡按,可女人掙扎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