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該死,今天喝酒喝太多了,居然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勉強用手支撐著坐了起來,他依舊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掃了一眼室內,陳設一片陌生,除了李敬業程伯虎薛丁山陸黑之外,赫然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摸不著頭腦的他正想開口發問,旁邊一雙玉手就拿著一個碗湊到了他的嘴邊。

“沛王殿下,先喝一碗醒酒湯,這是胡公家傳秘方製成的,否則宿醉之後可有得頭痛了!”

對於這樣的好意,李賢當然不會拒絕,一仰脖子喝了個乾淨。這湯入口雖然微微有些苦澀,但一進入腸胃之中,卻彷彿立刻朝四肢百骸擴散了開來,把那種渾身僵化的感覺一下子沖淡了很多。

用熱毛巾擦了一把臉,他這才感到精神一振。見旁邊那幾個不認識地人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撥。左邊那撥明顯是武人,領頭的人五十歲左右,看上去很是精神。沸%騰&文#學收藏右邊那撥則是一群二三十歲的文士。看到這情景,他便用徵詢的目光瞧著李敬業,而這一位卻先朝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然後才嘿嘿一笑。

“六郎,你剛剛答應哈蜜兒賦詩一首,結果藉著酒勁卻在下面舞起劍來。順帶著還吟了一首絕世好詩,可是引來叫好無數。這位是熊津都督府都督劉仁願劉將軍,這是新舉明經的裴炎裴子隆,這兩位是弘文館的學生,他是陸為,另一位是杜元中。”

李賢一下子眼睛瞪得老大。如果說遇到從高麗回來述職的劉仁願還不過是巧合,那麼,遇到裴炎,這個機率就實在太低了!看著那張嚴肅地臉,他實在難以想象,這麼一個人居然會來望雲樓這種酒肆看胡姬跳舞?

“某剛剛在樓上聽到這狂放的詩,下來卻看到一個少年郎,起初還不相信,誰知道卻是沛王殿下!殿下先頭兩首詩某也曾經聽人提過,卻都不及今日這首酣暢淋漓!”劉仁願此時笑著走上前來行了一禮。臉上的驚訝之色仍然未去。

李賢此刻終於模模糊糊地回憶起醉酒吟詩的情景,正想回答。旁邊的程伯虎忽然插言道:“我記性沒他們那麼好,其他的句子只記得一多半。只是裡頭那什麼程夫子大約是我,丹丘生是怎麼回事?”

這話一出,李賢立時覺得各色目光全都聚焦在了臉上,登時滿頭大汗。這詩本是李白和友人喝酒時所作,要是清醒,他少不得改兩個名字,可昨晚醉酒忘形,居然把這最重要地一茬給忘記了。偏偏這程伯虎還把岑夫子聽成了程夫子!

不過,李太白的詩。自然是揮灑自如淋漓盡致,否則怎稱得上是古今第一詩仙?

“昨晚我酪酊大醉,哪裡記得了那麼多!”既然沒有合適的說辭,他乾脆就裝起了糊塗,“話說回來,這詩真的是我做的?”

“如假包換,某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拉,某昔日可也是弘文館學子!”劉仁願笑著看了一旁的弘文館眾生一眼,“諸位都是弘文館讀書的世家子弟,應該不會記不下來吧?”

一直繃著臉的裴炎終於露出了笑容:“如此絕妙好詩,倘若不能一字一句記下來,豈不是辜負了殿下那時的靈光一動?我雖一向嚴謹,適才在上面聽了也覺得四肢百骸舒張不已。只怕殿下大醉之後,如今自己也記不全了,是也不是?”

“說來慚愧,我確實記不清了!”

裴炎這麼說,李賢立馬找到了臺階,自然連連點頭。而這時,忽聽劉仁願提議道,“某雖是武將,平生卻好書法,倘若殿下同意,某想把這首詩手書下來,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對於劉仁願剛剛的請求,李賢倒很是吃了一驚,一個武將愛好書法不奇怪,而在這種地方當面提出來,無疑是對自己地功力相當有自信。想到這裡,他連忙讓陸黑出去找來筆墨紙硯,當即在室內的長案上鋪開了長卷。

自從當年入弘文館,裴炎便一直勤學,等閒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