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讓旁邊的幾個夥計吃了一驚。

他也不管這麼多,自顧自地往嘴裡痛灌了一氣,隨手把酒壺往下頭一扔,腳下步子一踉蹌,劍尖一顫,他就大笑著舞起了劍。起初還只是東一劍西一劍不成章法,但漸漸地,他的出手漸漸嫻熟了起來,看上去頗有一種不同尋常的韻味。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他且舞且吟,聲音由重轉輕,唸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腳下終於再也支撐不住,咕咚一聲栽倒在地。而上頭的李敬業等人見狀大驚,慌忙衝下樓來,見他鼾聲如雷,方才放下了心。

“這個六郎,上次醉酒地時候直接就栽了,誰知道這回一發酒瘋居然這麼厲害!”想到剛剛李賢的模樣,程伯虎忍不住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巴掌,“剛剛看他亮出劍來,我差點沒給他嚇死!”

薛丁山附和地點了點頭,想起李賢那時充血地眼神,他還有些心有餘悸。倒是李敬業蹲在李賢身邊察看了一番,忽然轉頭若有所思地問道:“六郎剛剛那首詩,你們誰記全了?”

說到詩,薛丁山和程伯虎不禁面面相覷,身後的陸黑更是把頭搖得撥浪鼓似地。要說兵器招式,他們看上一次就能夠記得差不離,但若是說背詩,他們就是聽上十遍也未必能夠背下來。而哈蜜兒固然是激動得滿臉通紅,卻同樣不曾記得完整。

此時,樓上忽然傳來了一個讚歎聲:“好詩,果然好詩!想不到我一回長安,就聽得如此狂放之作!今日果然不虛此行,真是來對了地方!”

幾乎是同時,另一邊也響起了一個聲音:“好詩,我見過不少人即興賦詩,卻還是頭一次聽到如此佳作!”

隨著這兩個聲音,兩撥人從左右兩邊樓梯緩步而下。左邊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大腰佩寶劍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個武人。至於另一邊則是幾個身穿文士打扮的學子,打頭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雖然面目刻板,卻流露出一股深深的自信。

李敬業打量了一下這兩撥人,發覺右邊一撥赫然有弘文館的兩個學生,頓時一陣頭痛。而往左邊看去時,他不由得一愣,隨後才不確定地問道:“尊駕可是熊津都督府都督劉仁願劉將軍?”

“某正是。”

那中年人不禁一奇,細細看了李敬業一會,卻依舊沒有多大印象。而另一邊地弘文館諸生則一眼就認出了李敬業程伯虎,一時間全都愣了,最後領頭的那個才用極其不確定地語氣問道:“請問,醉倒的這位可是沛……李六郎?”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醉初醒,驚見猛將名臣

迷糊糊一覺醒來,李賢隨便轉了轉脖子,手胡亂一抓入手一片溫軟,頓時有些怔住了。他似乎是喝醉了,剛剛是在哪兒來著?

“六郎,你可算是醒了!”

聽到這個招牌式的大嗓門,李賢終於睜開了眼睛,一抬眼就看到了一雙水盈盈的淡藍色眸子,眼神中赫然閃動著歡喜之意,可不是哈蜜兒?難道,他剛剛就是枕著美人膝睡著了?

哈蜜兒……這裡是望雲樓!他剛剛似乎是答應了哈蜜兒什麼要求,然後……然後他究竟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