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去大牢裡,探望三兒一回。”

凌雅崢應著,親自送莫寧氏出來,回來後抱著七月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就轉身向上房走去,才進到裡間,忽地眼前一黑,耳邊響起呼呼的喘息聲。

“別鬧,我抱著孩子呢。”

“你不驚訝,也不驚喜?虧得我如今還在大牢裡受苦呢。”

凌雅崢掙開蒙在她眼睛上的手,回頭瞧了一眼無賴的莫三,啐了一聲,先將七月放在床上,待莫三摟著她磨蹭,就笑道:“你怎麼出來的?”

“好個狠心的婆娘,也不問一問,我吃了什麼苦頭。”莫三翹著腿在床上躺下,見七月睜開眼,就將她放在自己胸口,瞧見她好奇地睜眼看,嘴裡嘚嘚了兩聲,就道:“要出來還不容易?那天牢是誰家的地盤?還不是咱們太子爺的地方!還是咱們太子爺高義,如今替我在天牢裡坐著。”

凌雅崢噗嗤一聲笑了,“你許下關紹什麼了,他竟肯幫著你?”揉著莫三的腿腳,唯恐他在天牢裡冷著了,就催著他將衣褲脫下來,又開了櫃子,取出櫃子裡的貂皮,想法子將貂皮等物,塞進衣褲的夾層中。

脫得只剩下一層單衣,莫三搖頭道:“你這就不明白了,對關紹而言,這世上有什麼事,比得上瞧見奪了他家江山的馬家人,父子、祖孫相殘更大快人心?”

“你也知道,是太上皇他們作亂?”

“也?你又從何得知?”莫三嫌棄裡頭的衣裳兩日未換,就將衣裳脫下,扔在床下。

“別亂丟!仔細叫人瞧見!”凌雅崢細心地放下帳子,坐在床上手上拿著針線,就說:“那一日,聽二嫂子說,祖父要做了九五之尊,登時就想,若是上輩子你得了江山,少不得江山還沒坐穩,就要跟自家人爭起龍椅來。俗話說,高處不勝寒,若做人上人,必要先做孤家寡人。”話音一落,似乎聽見七月的一聲嘆息,好奇地看過去。

“這小東西,還會嘆氣了。”莫三伸手在七月臉頰上一戳,慶幸地說道:“虧得這苦差事,沒落到我頭上!不然,這會子,我就成孤家寡人了。”

“……皇上知道是誰將他逼到這進退兩難的境地了麼?”凌雅崢吐出一口線絨,側耳聽著屋外,不見人走動,料到人都被支開了,就又慢慢將夾層裡塞皮毛。

莫三笑道:“到了這地步,傻子也都要明白了。畢竟能叫各家的子弟動心的人,自然位高權重。偏太上皇還裝作修心養性般,日日聽曲逗鳥!皇上也曾說過,乾脆將皇位交給太上皇,以換得一家和睦、父慈子孝,但秦太妃並未應允。”

“秦太妃不應允,也在情理之中。畢竟,秦家的女婿坐江山,這江山就有一半是姓秦的;若換了女婿的父親坐,那就徹底姓了馬,跟他們秦家再沒關係。”凌雅崢見莫三將七月的手塞在嘴裡,蹙了下眉。

莫三忙將七月的小手拿出來,嗔道:“你嫌我髒?”

“你多心了。”話雖如此,凌雅崢又向莫三在大牢裡幾日沒刷過的牙看去。

“竟然嫌棄我來!”莫三笑著,忽然攬住凌雅崢向她面上探去,見凌雅崢還要躲,就在她唇上重重地一咬,手上捱了一針,才鬆開手。

“可有勝算?”

“自然是有。”莫三自信地一笑。

“那眼前的事怎麼辦?各家裡是要大義滅親,還是要忤逆聖上?萬一,各家裡為護住自家子弟,跟太上皇站了一邊……反正,對他們,又沒什麼壞處。”凌雅崢眨了下眼睛,若不是皇后是秦舒,她興許也會勸說莫三,乾脆跟太上皇站一起,捏造出皇帝的十大罪名,恭請太上皇出來輔政,叫皇帝做了傀儡。

莫三輕輕搖頭,笑道:“這樣獅子大開口的機會,咱們雁州府的老狐狸們豈會放過?”

“……他們要趁機,將華國府、江南陳家、海寧白家等,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