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朝堂?”凌雅崢一怔,如此一來,朝堂就被雁州府出來的秦、柳、凌、莫四家把持,這四家雖有些齟齬,但彼此聯絡有姻,只怕日後會隻手遮天,叫皇帝處處掣肘。

莫三漫不經心地一點頭,“他們是這樣想的,可我不是,我可是心懷天下的人。真是沒辦法,生來就有做帝王的資質。”自誇之後,又興嘆道:“天牢真不是人住的地方,連個枕頭都是潮的。”說罷,隨著七月默契地一打哈欠,便懶洋洋地睡下。

凌雅崢忙給他蓋了被子,吩咐爭芳、鬥豔去準備了羹湯,就坐在床邊看莫三、七月的臉龐,越看越覺得七月容貌隨了凌韶吾,只覺將來七月不大能在容貌上出風頭,大抵要在“內秀”上下功夫了,掐著時間,待一更天時將他喚醒,待他吃了羹湯,穿了衣裳後依舊扯著她磨磨蹭蹭,就笑道:“快些去吧。”

“就叫關紹在大牢裡多坐一會子。”莫三壞笑一聲,對著七月親了又親,這才悄無聲息地轉身向外去,臨走時,對凌雅崢說:“若是我被揪住從天牢裡私自逃出,你也千萬別吃驚,這也是預料內的事!不如此,怎麼能將關紹也一起揪住,叫他陪著我換個大牢坐坐。”

凌雅崢笑道:“人家這樣幫你,你害他做什麼?”說完,就明白他想換一間更好行事,亦或者,更便宜跟人接頭的牢房。

“夫人此言差矣,為夫是幫他向皇上表明忠心!試想,此時人人觀望,肯豁出去救我的人,不就是義無反顧站在皇上那邊的人嗎?”莫三說著,伸手向凌雅崢白瓷般的臉頰摸去,見她貓兒一樣眯著眼磨蹭了兩下,心裡一癢,轉身就好似幽靈般出了屋子,趁著無人閃出院子。

凌雅崢摸了摸自己個臉頰,只覺油膩膩的,叫了一盆冷水來洗臉,因天晚了並不傅粉,就對著鏡子仔細地梳理頭髮,望見鏡子後孟夏哼唱著哄七月吃奶,就說道:“晚間我伺候著她,你睡去吧。”

“一晚上要起來兩三次,少夫人哪裡受得住!”

“沒事。”凌雅崢一笑,覷見爭芳慌慌張張地撞在擺著蘭草的架子上,就道:“這毛手毛腳的性子,幾時能改了?”

“不是……”爭芳嚥下一口氣,“三少爺在大街上被人逮住了!”

孟夏眼睛不由地睜大,“三少爺不是在天牢嗎?怎地又去了大街上?”

“……聽說,是從天牢裡逃出來了!”爭芳一驚一乍地說完,不由地補上一句,“咱們家少爺真能耐!那天牢裡斷送了多少冤魂,他還能自己一個人溜出來。”

孟夏忍不住要笑,覺得不好,憋著哆嗦著抱著七月轉過身去。

凌雅崢笑道:“那可不,你家少爺能耐著呢!”聽見外面一陣聒噪,就握著梳子撩起簾子走出來,恰望見莫持修一臉慍怒地推開齊清讓闖進來,左右躲避不及,就落落大方地上前見禮。

“那混賬東西又幹出了什麼事!他可是回家了?”莫持修震怒之下,竟對凌雅崢披散著的頭髮視而不見,氣惱地道:“那混賬東西!原本罪名就不少,偏又弄出這麼大的罪名來!他回家做什麼?”

“回家來看七月。”

莫持修一愣,“就回來瞧七月?沒做旁的事?”

“還有什麼事可做?”

“……”莫持修知道自己這公公唐突了,氣得轉身要走,又忍不住回過身來,問凌雅崢:“三兒他……沒受傷吧?沒人敢對他用刑吧?”

“父親放心,既然有力氣從天牢裡逃出來,自然平安無恙。”

“胡鬧!真是胡鬧!”莫持修氣惱地頓足,聽見屋子裡七月嚎啕,就道:“兒媳婦回去吧。”心裡氣莫三不成器,就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回了衍孝府,聽聞莫思賢已經睡下了,就在莫思賢房門外直挺挺地站著。

“老爺,白露下來了,還是回去吧。”鄔簫語披著一件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