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衣裳丟回偏院裡。”

朱姨娘登時醒悟到有人陷害她,就向權姨娘撲去,啐道:“是你,一定是你!”

權姨娘驚詫地跪在地上,哽咽道:“老爺,不是婢妾……婢妾要這麼著,就要先有個同夥,可婢妾成日裡跟在夫人身邊,向哪去找同夥?”

“……去搜一搜,瞧一瞧,誰的鞋子上染了艾葉汁水。”莫持修道。

爭芳、鬥豔幾個此時還沒洗臉,臉上還掛著淚痕,聽莫持修說,就急趕著向權姨娘房裡去,須臾回來,將一雙染了綠水、泥巴的繡花鞋提給莫持修、莫三看。

爭芳瞅著權姨娘,恨恨地說:“老爺、少爺,這鞋是從權姨娘床底下翻出來的,權姨娘的小丫鬟說,這鞋,就是權姨娘的。”

“老爺、少爺,冤枉!”權姨娘如喪考妣地磕頭,“婢妾實在不知道這事!”

“你的鞋子,你會不知道?”莫持修怒道。

權姨娘搖著頭,將眼淚撒在青磚上道:“老爺,當真不是婢妾!”

“來人——”

“父親,確實不是權姨娘。”莫三道。

莫持修疑惑地再三看那鞋子,只瞧見好端端的一雙九成新緞子鞋,鞋跟處還留下踩壓的痕跡,錯愕道:“穿這鞋子的,長了一雙大腳,是趿著鞋子走路的。”

“老爺明鑑!”權姨娘急著磕頭。

“權姨娘就算吩咐了旁人替她辦事,也犯不著叫人穿了她的鞋子。況且庫房裡的煙花,是她們能拿得到的?不是她們,又是誰?”莫持修疑惑地道。

莫三瞧著朱姨娘、權姨娘雙雙否認,抱著臂膀,冷笑道:“那就是有人栽贓嫁禍她們兩個了。”

“……老爺、少爺,那我們怎麼辦?”朱姨娘、權姨娘怯怯地問。

莫持修道:“回房閉門思過去,那裙子、鞋子能進了你們房裡,就你們房裡出了內鬼,好生去管教房裡的小丫鬟吧。”

“是。”

權姨娘、朱姨娘應著,朱姨娘戰戰兢兢地,就去穿自己那雙青蓮色的繡花鞋。

莫三瞥了一眼朱姨娘那雙只穿了羅襪的腳,因朱姨娘、權姨娘的關係,不由地想到凌家的元晚秋、白樹芳看似勢不兩立其實早有前約的事上。只覺如今的權姨娘、朱姨娘看似在互相陷害,實際上,又是在互相包庇。雖想到了,卻不攔著朱姨娘、權姨娘離去,只覺這二人身後,必定還有其他人,思量著,也不再追問,就回了房裡,不便去看七月,就坐在床邊,瞧見被莫寧氏摸著臉頰的凌雅崢已經睡去,又聽婉玲口中嘖嘖出聲,就問她:“大嫂子,你們要賺銀子,怎地還叫了朱姨娘來?”

婉玲尷尬地瞅了莫寧氏一眼,低聲道:“……還不是一時糊塗。父親怎麼處置得兩位姨娘?”

“閉門思過。”

“這樣便宜她們?”婉玲冷笑。

莫寧氏嘆道:“崢兒是受了無妄之災,她們兩個爭風吃醋,竟然將黑心思打到崢兒頭上。”

凌雅崢忽然睜開眼,“不對,不光是要對付我……那炸出來火樹銀花一樣的煙花,價值不菲,尋常人要買,也未必買得到……若扯到家裡庫房……”

婉玲聽著頭皮一麻,果然,外面莫持修說:“婉玲,出來吧,有些話要問你。”

婉玲白著臉,兩隻手託著胸前嬰孩,猶豫著,待要將孩子拿出來,就聽莫三對外面道:“父親,嫂子看著七月呢,有什麼事?”

“賬上查了,婉玲吩咐人多買了許多炮仗、煙花,卻並未放庫裡,這是怎麼回事?”莫持修竭力平靜地問。

婉玲託著孩子,兩隻眼睛不住地亂眨,這才不得不硬著頭皮說:“祖母吩咐叫我多買一些過節用的東西……過節時,叫母親、姑媽拿回家去……”

莫持修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