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子,臉色難看地問:“就那麼一星半點的銀子,老夫人也替你母親、姨媽省下?”

“……母親、姑媽的銀子,都拿去買那帖子了,能省則省……”婉玲不敢去看莫寧氏的臉色。

莫持修忙問:“三兒他娘可知道這事?”

“知道,因老夫人瞧過邊鼓,且不是大不了的事,就沒言語。”莫寧氏後悔地說。

窗子外,莫持修沒出聲,莫靜齋先說:“父親、母親、三弟,這事婉玲擺脫不了干係。我也沒臉再叫她幫著母親管賬,就叫她將賬冊、鑰匙都交出來吧。”

莫持修冷笑道:“老大說得是。婉玲你也回房閉門思過!雖分了家,但如今蕙娘一個人在家寂寞得很,就叫她替你幫著你母親操持家務。”

“是。”婉玲膽戰心驚地應著,心裡疑惑地想哪個陷害她?引著衍孝字樣的煙花,大莫氏有、小莫氏也有,但都拿到她們家去了,怎會無聲無息地又將煙花捎帶回衍孝公府?大莫氏是沒道理害她的,那就只剩下小莫氏,可無緣無故,小莫氏為什麼要害她?狐疑著,待東間裡燒了暖炕,婉玲就去東間解了衣裳,將七月從懷中抱出來,擺在炕上,拿著手向那皺巴巴的小臉一戳,唸叨了一聲“作孽!虧得七個月了,若是六……”才提到一個六字,登時就想起是誰陷害她了。?

☆、第79章 不叫的狗

? 婉玲後背冒出涔涔的冷汗,兩隻腿支撐不住,歪靠在炕沿上,聽見莫持修一句“去兩位姑夫人那問一問,究竟是誰家少了煙花、炮仗,這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登時嚇得就如神魂出竅一般。

“嫂子?”莫三看出蹊蹺,問了一聲。

婉玲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個笑臉,腳步虛浮地跨過門檻,不敢看莫持修、莫靜齋,見蕙娘握著一方蟹殼青的絲帕遠遠地站著,對莫持修道:“父親,兒媳先回去閉門思過。”說著話,身子不由地晃了一下。

“婉玲?”莫靜齋只當婉玲被嚇著了,在她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婉玲又勉強地笑了一下,強作鎮定地走出來,回了自家院子,就如散架一般歪坐在廊下美人靠上,瞅見蕙娘藕色裙子飄到了眼前,叫芳枝等退下,就聲音又冷又硬地問:“是你乾的吧?你當真不怕弄出人命來?”

蕙娘握著帕子,嫻靜地在婉玲身邊坐下,斯斯文文的臉上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嫂子這是什麼話?”

“什麼話?我原以為父親拿了自己個的體己給朱姨娘,朱姨娘才能拿出幾萬兩銀子搭夥。誰知,父親倒是老實,將體己全收在母親那。他們朱家的祖宅、田地,值個幾萬兩?據我說,就是你偷偷地借了銀子給朱姨娘吧。至於權姨娘,也不知你用什麼法子勾搭上了她!”婉玲氣得咬牙切齒,見蕙娘抿著嘴微笑,就冷笑道:“真是咬人的狗不叫!瞧著你一直跟在我身後,像個應聲蟲一樣,沒想到,你竟會這樣狠!”

“嫂子不狠嗎?”

“我只謀財,從沒想過要命!”

“哎——”蕙娘嘆了一聲,煞有興致地逗弄了一下掛在廊下的兩隻白羽鸚鵡,這才回頭去看一直睜圓了眼睛瞪著她的婉玲,“嫂子,去祖母那認罪吧。”

“……”婉玲憋了一口氣,遲疑著,才問:“你當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藉著對付老三媳婦,對付我?我哪裡對不住你了?就算是兵荒馬亂的年頭,我也是盡心盡力地護著你。天地良心……”

“嫂子說這話就沒意思了,當初,嫂子過了雙十年華一心恨嫁,是誰替嫂子遮掩著,叫嫂子跟穆統領眉來眼去?是誰藉著體弱多病不見外人,替嫂子瞞下懷了孽種一事?是誰瞧著嫂子喪子痛徹心扉,替嫂子處置了那六個月落地的小外甥女?”蕙娘不鹹不淡地說道。

婉玲頭皮一麻,手指忍不住抖了一下,嘴硬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