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嶸兒當真惱了!”柳銀屏笑著就去追。

柳銀箏笑道:“這事給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憑空吹出來,還不是瞧著在祖母眼皮子底下,嶸兒跟本賢不避嫌疑,我們才敢拿出來當笑話一樣地說。”走到凌雅崢身邊,手搭在凌雅崢肩膀上,輕輕地推了推她,就勸說道:“總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何必呢?就算嶸兒性子被養得有些像謝莞顏,但總是上一輩的事了。”

“難道姐姐不覺得,嶸兒的容貌,越發地像謝莞顏了?”

柳銀箏微微蹙眉,嗔道:“我瞧著你是走火入魔了,瞧著誰都像謝莞顏——都幾年了,謝莞顏已經成了白骨,我是記不得她長什麼模樣了。”

凌雅崢自嘲地一笑,握著柳銀箏的手,低頭道:“瞧著,當真像是我走火入魔了。”

“日後好生跟嶸兒賠個不是,姊妹兩個,還能記恨彼此一輩子不成?”柳銀箏語重心長地勸說著,忽地見宋勇家的進來說“小姐,後門上說,梨夢跟著錢謙跑了!”

柳銀箏雖詫異梨夢跟個太監跑什麼,但也無心多問,識趣地就向外去。

“二夫人叫小姐看一看房裡少了什麼,因咱們家正辦喜事,不好興師動眾地去追,就央了莫家三少爺帶著人去追了。”宋勇家的說著,因紆國公過世後聽宋止庵說興許是關紹下的手,如今他們夫婦二人不敢再揹著宋止庵跟關紹來往,思忖著凌雅崢知道他們的事,就試探著討好地說:“下頭人說,是梨夢不甘心做了陪嫁丫鬟隨著小姐進莫家,才……”

“既然下頭人這樣說,那就當是這麼一回事吧。”凌雅崢揉了揉額頭。

宋勇家的忙說道:“那梨夢就算追回來了,小姐也不能再要她,如今小姐房裡少了一個人,小姐瞧著,提了府裡哪個來才好?”

“攏共六個就夠了。”凌雅崢手指向鄔簫語。

宋勇家的本要提議買了頂好的回來,見凌雅崢指向鄔簫語,忽地想起急鄔簫語雖在三暉院裡多年,依舊不算二等丫鬟,聽鄔簫語忍不住咳嗽一聲,就拉著鄔簫語的手,對凌雅崢笑道:“說句難聽的話,小姐、簫語別見怪,簫語身子弱,若是就這麼進了莫家,只怕莫家人背地裡會說閒話。”

“大娘屬意誰?據我說,拿了簫語換大娘家妹妹,十個簫語我也捨得;但若是拿著她換旁人……一百個,我也不換。”凌雅崢笑道。

宋勇家的見凌雅崢話說到這份上,就悻悻地道:“那就依著小姐吧,只是趕在三小姐、六小姐之後,怕二夫人在小姐的事上不上心,到時候,又是小姐吃虧。”說著,帶著一臉凌雅崢不領情的神色,微微噘著嘴梗著脖子向外走。

宋勇家的一走,鄔簫語忙感激地說:“多謝小姐,簫語日後再也不會那樣糊塗了。”

凌雅崢冷笑一聲,對鄔簫語說:“你如今,就去找你娘,叫你娘去見九小姐,勸九小姐離著柳家表少爺遠一些,不然,我跟五少爺就要對她不客氣了。”

“……什麼事呀?”鄔簫語一頭霧水地,見凌雅崢臉上淡淡的,不敢追問,忙小心翼翼地向東邊水井那去尋洗衣裳的薄氏,遠遠的瞧見薄氏掐著腰站在一大盆黑灰的下人衣裳前,見她乾瘦成一把偏肚子又是大的,於是緊盯著薄氏的肚子,想起薄氏先前的絕情,含淚道:“娘,你又有了?”

薄氏臉上一紅,有些木訥地難堪道:“有什麼?上次傷得厲害了,這肚子就一直鼓著……你怎麼樣?”見鄔簫語弱柳扶風,說話間眉尖微蹙,好似西子捧心,就心酸起來。

“我很好,聽說梨夢跟錢少爺跑了……小姐不肯另外挑了不相熟的人隨著她去莫家,要帶著我去呢。”鄔簫語得意地昂首說,忽然想起那個錦衣玉帶從巷子裡走出救出他們兄妹的少年,心忽地一扯,竟不肯再跟凌雅崢去莫家了。趕緊地依著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