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現在還是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肖彧對眾人的擔心不置可否。也只有他自己明白,無論那個“蛇”是否出洞,他都一樣要親自去把少年尋回來。

哪怕只有一線的希望。

幸而天可憐見,珩兒到底還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殿下,雖則妖物被抓,可據聞還有一個挾持了殿下的妖物逃出生天,卻是如何是好?”一道聲音打斷了肖彧的思緒,肖彧抬起頭來,看向那人。

卻是順天府府尹李大人,那夥妖物正是關在他的大牢裡。

肖彧凝眉道:“不妨事,我已知此人底細身份,料她不會善罷甘休,就此逃匿隱遁,定然還要再興風作浪一番。到時我們便可先發制人,以靜制動。”

“更何況,此人和我朝內閣的首輔大人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他說著,語調變得低沉而不可測。

自去歲珩兒被誣陷入牢時,他便已著人查出與首輔吳有貞有關,此人表面上剛正不阿,實則工於心計,城府頗深,珩兒也說曾到得他府上,察其家中竟有妖邪之氣。

之前朝中大臣接連暴病家中,雖看似毫無頭緒,仔細暗察下來,絲絲縷縷的證據也都若有若無地指向此人。

當時尚覺得不可思議,此番從那妖物爪下經歷一番,倒是豁然開朗。

可憐那些個老臣死前到底經歷了多少折磨。

肖彧收斂思緒,眸色深沉:“只不過,既已打草驚蛇,再想要一舉將其打壓,還需萬分警惕才是。”

第63章

翌日上朝,肖彧便被人以“無故離京,擾亂朝綱”為由大加彈劾。

此人官職不大,卻甫一發言便引起一片附議之聲,五六個四五品的官員將這幾月以來肖彧著人搜查各位重臣府邸,以及帶手下侍衛擅自離京之事細細道來,言辭間頗為犀利激昂,且毫無畏色。

再看那奏摺上面洋洋灑灑數千言,寫的全是平日裡無關緊要的小事兒,卻盡挑出錯處來說,對這位太子殿下的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文字也條分縷析,“罪證”齊全,竟像是對太子殿下的一舉一動都瞭若指掌,更像是有備而來,勢在必勝。

即便是久不問朝政,對自己的太子也不甚關心的聖上,閱覽了這幾份奏摺之後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臉上一片陰沉之色。

朝堂之上,站在文武百官之首的內閣首輔吳有貞,卻是悄然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行進著。

即便肖彧設計勘破了紅玉的身份,握住了他的最大把柄,他也有能力扭轉局面,以最快的速度把握聖聽。

一身絳色滾金朝服的俊朗青年卻始終是不為所動,他靜靜聽完了朝臣的彈劾,並不反駁,只是面色慘白地上前一步,對著今上長拜不起。

太子願意承擔自己的罪責,並主動提出願意禁足以自省,同時願交出五城兵馬司的掌管之權,以平諸位朝臣之憤。

聖上沉吟半晌,當庭准許。

竟是無一人上前替太子求情恕罪,可見太子已是不得人心。

臨退朝之時,聖上有意無意問的一句話,更是令諸位朝臣側目不已,也叫暗中觀察這一切的吳有貞心中更定,笑意漸深。

聖上抿了一口清茶,徐徐開口道:“聽說太子此次執意離京,罔顧倫常,乃是為了尋一個叫做‘孟珩’的少年郎?”

青年一聽此言,臉上神色一變,眉頭不由深鎖。

“也不知此人是何等品貌風格,竟能吸引太子不顧自身安危前去相尋,不免令朕都有些好奇了。”

青年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不安,定了定神,答道:“孟珩此人並無特殊之處,兒臣此次離京也與他無關,乃是聽聞西方聖山上有靈物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