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想去尋了來好獻給聖上。”

聖上聞言不語,良久只冷笑一聲,站起身拂袖而去。

把聖上表情盡收眼底的吳有貞亦輕蔑一笑,上上下下打量了眼眉頭緊鎖的青年,甩袖邁步離去。

一眾朝臣方緊隨其後,陸陸續續出得大殿。

唯有青年留在殿中。

肖彧悠悠站起身,走出殿外,面對迎上來面有憂色、欲言又止的黎青,緩緩搖了搖頭。

———

那邊吳有貞卻是心頭大定。

下朝之後他並未出宮,而是老神在在地拐到了皇帝的乾元殿,通報宮人求見。

片刻之後便得到聖上准許,進得殿中。

吳有貞深不見底的眼眸中透露出一股得意傲然之色,他的視線轉了轉,落在了正與老道對坐清談的聖人身上。

聖人已褪下了那身皇袍,只著一身粗布青袍,作道士打扮,臉色蒼白,眉目間透著深深的疲憊之態。

然而這個年近不惑的男人卻並未察覺,眼眸中倒還隱隱閃現著興味昂然之色。

吳有貞笑了笑,立在一旁並不打攪。

那老道卻隱晦地與吳有貞對視一眼,而後話頭漸收,呼吸吐納之間,起身施禮:“陛下,今日的講道暫且就到此處吧,還望陛下不要勞累,早些休息才是。”

他轉身退後,與吳有貞擦肩而過之時,卻低下頭暗沉沉地笑了一聲。

聖人卻絲毫未覺。他的目光空洞而淡漠,彷彿瀰漫上了一層薄薄的陰翳,神思也遊離不知所蹤,體內五臟六腑之處,只感覺空蕩蕩的,像是被那老道牽走了一絲生氣。

這是聖上與道長對談過後,一貫會湧出的感覺。

雖則空虛,卻也奇妙。

道長告訴聖人說,此是由於修行尚淺之故,還需進一步修身養性,煉氣補陽。

“陛下?”吳有貞看著雙眸漸漸恢復清明的聖人,低低開口笑道:“臣此番又得了一枚靈丹,特來獻給陛下。”

“這枚靈丹,乃是仙道閉關七七四十九日,專門為陛下所煉,若陛下服了,非但能洪福齊天,延年益壽,更能於修為上大有進益啊。”

他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個烏木雕花方盒,開啟呈到聖人的面前。

那裡面正躺著一粒浮動著瑩白色澤的丹藥。

聖上眸光微閃,伸手接過了盒子,兩指捻起丹藥細細察看。

卻是與他平時所服的元陽丹看著略有不同。

吳有貞似是看出了聖人的疑問,從容解釋道:“這枚丹藥叫做閉陰丹,因功效益於元陽丹數倍,故而外形色澤上有些許不同,聖上放心服用便是,臣可以拿身家性命作擔保。”

聖人擺了擺手,目光悠悠地落在了吳有貞身上:“不必如此,你的話朕何時懷疑過?”

語罷便將閉陰丹含在嘴裡,抬手端起一旁宮女奉上的溫茶,以水送丹,吞進腹中。

不多時,便見聖人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目光卻是一片神采奕奕的清亮。

吳有貞唇邊笑意漸揚,略謙遜幾句,接受了聖人的賞賜,便施禮告辭,轉身出了乾元殿,放心地離了宮。

卻見那個剛剛與聖人對談的老道不知從何處突然冒出來,於漸濃的夜色間竟化作一隻火紅的狐狸,幾步跨縱跳躍,便躍進了吳有貞的馬車之上。

卻是無一人發現。

吳有貞看著馬車內突然出現的紅衣女子,陰沉沉地笑了。

原來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銷聲匿跡、叫太子一夥人搜查不著的紅玉。

他們只知紅玉與吳有貞來往密切,又何曾知道那時常出入皇宮大殿的神仙道長卻是紅玉所扮!

吳有貞盯著女子那鬱結不解的神色,幽幽開口道:“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