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未在聖人面前露出破綻,不然即使我有心庇護你,你也恐怕再難保全。”

紅玉握了握拳,沒作聲。

“算了,此次是我低估了他們,一則沒料到肖彧那小子竟是事先勘破了你我二人計策,反被他將了一軍。事已至此,陳廷文此人便決不能再留。”

“二則,想不到孟珩竟是個有造化的,卻與你,和你那薄命的姐姐迥乎不同。”他說到這裡,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紅玉,似笑非笑。

紅玉抿了抿唇,終是忍不住冷哼一聲道:“造化?我倒要看看他今後還能再有那般造化不能?”

“想來當日他不過是借了軒玉郎的勢而已,現在到得京中,我看他能否還憑藉著那妖術囂張橫行?這些姑且不論,如今我已有了萬全之策,只要抬出了此人來,想必孟珩就是有通天本領,也不得不敗下陣來。”

她說話間眉目自有一股狠毒之意流露出來,吳有貞見此,反露出一抹笑容來,眼角劃過一抹精明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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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朝堂之上的勾心鬥角不同,這邊孟珩回到孟宅以後,四顧看著空蕩蕩的宅子,頗為不適,當即就決定要採取簡單粗暴的手段,把那一干尚被抓走關押的小妖們救回來。

說來自孟珩突然失蹤後,宅邸一時無人看管,一直是肖彧派人灑掃庭除,精心照看,是以幾月過後,他再登家門,竟絲毫未覺落寞之象,反倒比他在時更乾淨整潔了些許。

庭院裡的新竹整整齊齊地挺立成幾行,翠綠翠綠的竹葉在陽光下泛著瑩瑩的色澤,池邊花圃中不知何時多了幾簇白海棠,迎風舒捲,嬌豔欲滴。

只這院中人卻是一個也不剩。

倒是那被孟珩收養的男孩韋堯章當日因獨居一室,人小氣息也微弱,所幸逃過一劫,後被肖彧發現,帶回去託人養著。

而至於羅雲、狸妖少年等人,肖彧也有心無力,心知定是被妖物擄走,可根本無法尋得妖物蹤跡,便一時不得相救。

可孟珩卻是能感受到妖精的氣息。

妖之氣息相通,狐妖又尤為靈敏,再加之孟珩此番習得煉氣之術,比之前只能被動地感應到妖氣又有所不同。

他挺直著背脊站在庭中,輕輕闔上眼瞼,伸出一縷纏綿不絕的閉陰之氣飄散於空中,隨風逝去。

半盞茶功夫,便又睜開雙眼,似有所得。

只不過距離頗遠,若要知其精確方向,還須藉助另一樣東西。

他把軒玉郎給予的靈石從懷中掏出,藉由意念牽動,細細感受其中的氣息流動,不多時,便驀地一挑眉梢,收回了靈石。

位在東北。

他與一旁殷切看著他的兔子精對視一眼,勾唇笑了笑,兩人一人駕了輛馬車,又牽了一輛,一同出門而去。

只在出門乘上馬車之時,卻聽得身後一陣極細微的響動,然而不過瞬間,又隱沒下去,重歸於無。

孟珩心下了然,只當作未曾察覺,淡然駕著馬車而去。

京城東北。與南郊的鬱秀之林不同,僅一燕山之隔,便風景迥異。行道處見怪楊異柏,寒風穿梭,平白添了幾分陰冷氣息。

孟珩一路跟著那靈石的指示,不多時便到得一處隱蔽的院落前停下。

果然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妖異之氣。

他皺了皺眉,與兔子精一同翻身躍下馬車,掌中運了幾分靈力,便拔鎖推門而入。

兔子精不由得撲到孟珩身上,緊緊抱著孟珩的手臂,抖著聲音道:“她當日把我們抓到這裡嚴刑拷打、百般折磨,我一想起那日子就痛不欲生,幸好孟珩你來了。”

“不過你也要小心啊,指不定紅玉會不會突然蹦出來!”他說著,又是往孟珩懷裡一拱。

孟珩安撫性地拍了拍懷裡的兔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