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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的望著蘇鈺的臉蛋,“今晚把她安頓在你這裡吧。”
他把蘇鈺攙扶到客房,幫她脫了衣服,蓋上被子,關燈關門。
然後仔細耐心的幫裴南曼打掃房間,酒瓶子、紙巾、摔碎的茶壺瓷片丟進黑色垃圾袋,再把抱枕放回沙發,最後花了十分鐘把散發著酸味和酒味的廁所清理乾淨。
整個過程中,裴南曼站在一旁監督,雙臂抱胸,一發不言。
“然後呢,要回去了麼。”裴南曼嘲諷道:“畢竟家裡有一個正牌女友,偷溜出來的吧,被發現是不是要跪搓衣板?”
“搓衣板是幾百年前的梗了,曼姐你的詞彙量和你的年紀一樣,又老又low。”秦澤反諷。
裴南曼柳眉倒豎,如玉般的臉龐殺氣騰騰:“你找死!”
“你又打不過我。”秦澤白眼,趁著她還沒爆發之前,嘆口氣,擺擺手:“子衿姐她先去送一血了,我跑來打會野,晚點也要去送人頭的,不急,容我抽根菸。”
裴南曼皺了皺眉,“你怎麼了?”
秦澤沒回答,自顧自上了根菸,深吸入肺,吐出,悠悠道:“曼姐,記得那天我跟你說的,那個小男孩的故事嗎。”
裴南曼默然。
“蘇鈺睡著了,本來想跟她說了,你就當一下聽眾吧。”秦澤抬頭,望著天花板,瞳孔漸漸散開焦距:“現在可以跟你講另一個故事了。”
子衿姐送完一血後,這件事就不會只是他和姐姐的秘密。說出來也無所謂了,再也不用那麼累。
698 我的弟弟
時間是凌晨一點半,路燈照亮寬闊的高架路,王子衿駕駛著紅色小寶馬,行駛在略顯冷清的高架路,目光直視著前方,瞳孔裡的焦距時而散開,時而收縮。
她顯得心事重重,其實是在腦子裡推演著待會兒的戰局,是該表現的強勢,還是溫柔的開解,答案是後者,嚶嚶怪和她弟弟一樣,屬於出軟不吃硬。
可感情上的事,太軟了並非好事,該硬的時候你還是得硬。
所以待會隨機應變。
王子衿覺得自己是百戰不敗的將軍,正獨自奔赴戰場。
事實上,從小到大,她一直是這方面的常勝將軍。
愛情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一個戰場,每個女人都要有守衛愛情的覺悟和決心。
下了高架路,再開十分鐘就到那個小窩了,王子衿在穿梭紅綠燈時,險些和側方的一輛大眾轎車相撞,幸好雙方反應都快,急剎了。
大眾車駕駛位的玻璃降下來,司機探出頭就是劈頭蓋腦的一頓罵。
王子衿抬頭看去,才發現已經是紅燈了,她不知不覺中闖了紅燈。
拍了拍自己臉蛋,振作精神,不理會司機的嗶嗶,狂打方向盤,繞過大眾車,揚長而去。
開車進入小區,她開啟車頂的燈,拉下遮光板的鏡子,把自己一頭末梢帶卷的黑色長髮束成馬尾,王子衿通常不束馬尾,因為秦澤說束馬尾會顯得她臉大,雖然是玩笑性質,她卻聽進心裡了。
但馬尾會讓她增添一股簡潔和幹練氣質,從而看起來強勢。
做完這一切,王子衿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驅趕出所有不利情緒,熄火、拔鑰匙、鎖車門,一氣呵成,她大步流星走向居民樓,背影像極了孤身奔赴戰場的女將軍。
推開那扇熟悉的門,客廳裡燈光亮堂,秦寶寶站在窗邊,無聲的眺望著滿城燈火,如果王子衿的背影是帶著決然邁向戰場的將軍,那她就是失落的女王,孤單又落寞。
王子衿頓住,默默看著她,秦寶寶望著夜景,她望著秦寶寶的背影。
王子衿腦海裡,突然就浮現秦澤的那首“不要說話”,裡頭有句歌詞很應景:願意,用一支黑色的鉛筆,畫一出沉默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