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我們剛上京的時候,恰巧同路的那個。”

葉無鶯一下子想了起來,他這會兒來找自己做什麼?看了司卿一眼,卻見他帶著淡淡的冷笑。

“去叫他進來吧。”

青素轉身離開,室內只剩下葉無鶯和司卿。

“你知道?”

司卿譏諷地說,“大概猜到了。”

“上輩子也是一樣的?”

“不大一樣,卻差不了多少,當時惠妃、哦不,該叫惠貴妃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才六個月。”司卿緩緩說,“這輩子倒是好了點,趙弘啟還沒死。所以我也不知道這件事他到底有沒有參與,上輩子,倒是純粹是被拖下水的。不過這次趙弘啟已經長到那麼大,若說他全然不知,我也是不信的。”

葉無鶯皺起眉,“這和徐家有什麼關係?”

“那會兒你不是看到了麼,徐翊巍與那丁家的小子那麼親密。”司卿的口吻不無譏誚,“親密是親密了,但是徐翊巍可沒打算當真和他守一輩子,時間久了只當丁家那個陪在他身邊是理所當然,聽聞他母親已經開始給他物色妻子了,畢竟他年紀也老大不小。”

葉無鶯想起那會兒他才剛上京的時候,徐翊巍和丁佩雁就已經不小了,拖到這會兒年紀自然不輕,“你還是沒說,徐翊巍為什麼來找我。”

“因為那幾個圍殺你的聖者中有丁家的人,這次恐怕丁家難以那麼容易脫身。”司卿緩緩說。

葉無鶯挑起眉,“他是來為丁家求情?不會吧!”

“當然沒那麼簡單。”司卿的口吻很有些厭惡,“說來很叫人噁心,徐惠商因那大皇女的緣故被迷了心竅,大皇女都已經有了丈夫,他還死心不改。已經為她利用完拋棄了,這會兒又想起他來。利用徐翊巍的同情心,徐惠商同徐翊巍的感情還算不錯,竟然說服了他站到幾個皇子皇女那邊,在徐翊巍的默許下威逼利誘丁佩雁,丁佩雁素來很得丁家人的歡心,可以說是備受寵愛的幼子,他以為自己是為了救情人的性命,事實上徐翊巍只想測試他的真心。丁佩雁為了他搭上了整個家族,他這會兒又反悔想要救人,實在可笑。”司卿對徐惠商和徐翊巍都沒有絲毫好感,“徐家人多半就是這麼自以為是,自私自利。”

“所以,徐翊巍這會兒來求我。”葉無鶯感到有些好笑。

說了一會兒話,青素已經將徐翊巍帶了進來。

昔日那個倨傲俊俏的少年郎這會兒已經長成高大英俊的青年,只是這會兒失魂落魄,顯得很狼狽。

他一進來,就“噗通”一聲跪在了葉無鶯的面前,再沒了昔日的清高傲慢。

司卿見他這副模樣,直接嗤笑一聲,顯然對他這副做派感到很看不上眼。

“……還請、還請葉統領饒了丁家,他們當真是被逼無奈。”徐翊巍低著頭,想起不久前丁佩雁看自己的眼神,只覺得渾身血液都要涼透了。

他與丁佩雁一同長大,青梅竹馬之情不比他人,情不知所起,竟是互相有了那等念頭,也有親密無間甜蜜快樂的時光,年少時恨不得將對方視作眼珠子,時間久了很多事成了習慣,便有些懶散起來,徐翊巍覺得自己不那麼愛丁佩雁了。

頂著家中壓力那麼多年都不曾娶妻,這次母親提起,他沉默應對,竟是沒有拒絕。本來麼,他就不像丁佩雁那樣,他也是可以喜歡女子的,去過那麼一兩次風月場所,見到那些嫵媚嬌俏的女子,也不是全無反應。

只是,他沒想過就此和丁佩雁斷了往來。

徐翊巍早習慣了丁佩雁在自己的身旁,他忍受不了與他一刀兩斷。可是,又沒那麼愛他了,便裝作為家族所迫,不得不娶妻的模樣,他以為丁佩雁會理解的,畢竟他是那麼愛他。

偏偏丁佩雁不,他果斷地提出了分手,竟是絲毫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