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官道上動手。”徐翊巍對於丁佩雁處處照拂葉無鶯還是有些不悅。

那小子雖到年後才滿十一歲,但那長相當真是太過拔尖,即便是京城的世家圈子裡,能及得上他的幾乎都找不出來,徐翊巍素來不喜歡長的特別好看的男孩兒,他們家就曾有一個,非常非常不討人喜歡,偏那位還是長輩,他們連想教訓都沒有教訓的餘地。

沒錯,那個長輩叫徐夏行,連被選到巫殿去了都不安生,居然離家出走兩年,真是生來徐家討債的,偏這傢伙如今在巫殿混得那叫一個如魚得水,聽聞都被賜了巫號,成了大巫了,聽著就叫人滿心的不高興。

丁佩雁深知他的心結,忍住笑點了點頭,回頭該如何還是如何,壓根兒就不把他的話當回事。

越是往京城去,這氣候越是冷,在博望的時候,還只是秋雨綿綿微微寒意,到了快要入京的時候,已經冷到青素將準備好的皮裘拿出來,給葉無鶯和阿澤套上了,高階的武者還好一些,連紅舞綠歌都不能全然抵禦外界的寒冷,穿上了加厚的衣衫。

葉無鶯朝著窗外瞧去,這景色已經越來越熟悉,雖提早數年來到京城,這一路的景象卻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當看到那半空的浮橋時,他的心情已經變得十分糟糕。無他,他其實真的很討厭這個地方。

京城外有一條護城河,那簡直不能稱之為河,浩瀚無垠,水波盪漾,如江海般寬廣,若湖泊般寧靜,這便是大殷國都的護城河,又被稱之為黑河,取自黑殷趙氏,這名字簡單粗暴毫無內涵,然而這就是當年黑殷趙氏的風格,傳聞這黑河乃是昔日趙家先祖一劍劈出,引大江之水,瞬間倒灌奔流而來。河上懸浮一橋,非是那等舊日吊橋,而是一條青石鋪就寬闊石橋,偏生卻懸浮於半空之中,只見河岸邊連線橋階之處瑩亮通透,正是大塊的靈石閃閃發亮。

也唯有京城敢如此大氣,將這大塊靈石安在這無人看守之處,卻也並沒有人敢去偷盜。

正因那前後兩顆巨大的靈石,將這何止數噸重的石橋懸浮起來,使得初來京城的人必要被震懾一番,因這橋就好比天上之橋,浮於半空,若是這天有霧,便籠在虛無縹緲的雲霧之中,更是猶如仙界一般。

今日天氣不好,灰濛濛的天空陰雲籠罩,靈力車安然行駛在那浮橋上,天空彷彿觸手可摸,只是這般天氣,若是一個驚雷下來怕都好似能夠得著,反倒有些叫人心驚。

阿澤便是如此,仰著腦袋張著嘴巴,竟是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京城不愧是大殷的國都,博望城遠遠不能與之相較。這橋行到半途,方可看到那高聳入雲的城牆,整座城牆渾然一體,會給人一種來到巨人國的錯覺,全然放大了好幾倍,使得這個城池看上去都猶如一個龐然大物。

“多年未歸,京城還是這般模樣。”青素說著,臉上已經隱隱有些激動了。

她雖說是心甘情願地隨著葉無鶯去祈南的,但這並不表示她對家鄉沒有想念。在京城出生,在京城長大,她的父母親人朋友都在京城,怎可能不想念?

葉無鶯想起曾經她直到死都未能再回到京城,忍不住嘆了口氣,心情到底好了一些。與上輩子失去太多太多之後跑到京城不一樣,這一次,他的身邊有這些人,他不再對這座城池一無所知充滿畏懼。

過了橋,用準備好的路引進了第一道城門,他們就必須先下車來,透過第二道檢查。

京城不同於其他城市,單單入城的手續就有三道,絕非你想進就進的,即便是世家,若是沒有特殊的通行路引,也是不得直接進入的,必須得下車步行走過一道靈陣。例如徐翊巍的靈力車,便可呼嘯一聲直接進京,葉家的車卻並不行。

所以,葉無鶯幾人是走進京城的,他自己混不在意,然而,一走進去他便在門口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