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她才稍稍歇了一口氣。可就是這入洞房之後,也還有一系列的禮節。

當紀鈺拿著喜秤將她頭上的蓋頭挑掉時,她微眯了下眼睛,顯是有些不適應突然而來的光亮。

可當她抬起頭的時候,待在屋子裡的女眷一肚子的喜話,一下就頓住了。能在這屋子裡的,都是皇室女眷,各個都是見多識廣,可在看見新娘子時,還是驚豔不已。

這一回因沈長樂的要求,她的臉上沒有被塗抹的雪白雪白,因她本白地欺霜賽雪,這會又這般精心打扮,一身華麗禮服,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到不可侵犯,彷彿多看她一眼,都是對她的褻瀆。

之前喜房裡的紀家女眷,瞧著這般俊美的新郎,還都在心底想著,這待會要是蓋頭取下來,新娘子還沒新郎貌美,這豈不是尷尬。豈料蓋頭掀開之後,倒是把眾人都驚豔住了。

此時房中觸目皆是紅色,紅色簾帳、紅色裝飾,還有通臂粗壯的紅燭,紀鈺臉上映照著紅色燭光,清俊的面容被襯地滿面紅光。他嘴角噙著微笑,也沖淡了身上的那股子疏離勁。當沈長樂抬頭的時候,兩人四目相對,在看見他溫和的笑容時,她一下便綻放了笑顏。

這樣陌生的環境中,被這些陌生的人圍繞著,在看見他的笑容後,沈長樂的心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等所有的禮節完畢之後,紀鈺便去前廳招待客人,而所有人都退出新房,只留下沈長樂一人。不過沒一會,春柳便偷偷地進來了,待走到她跟前,輕聲說道:“姑娘,你餓了嗎?”

沈長樂一聽她這麼問,立即便點頭,此時她肚子已是咕嚕咕嚕地在叫喚呢,若不是強忍著,早就餓脫了。

不過她生怕這會出東西壞了規矩,也不敢說好,只低聲問:“現在可以吃嗎?”

“姑娘,您放心吧,是王爺派了身邊的小廝過來,特地讓奴婢進來伺候姑娘用膳的,”春柳揚起一臉笑容,心裡說不出的高興,這不正表明王爺是敬重自家姑娘的,看來肯定是方才掀蓋頭的時候,姑娘的美貌征服了王爺。

沈長樂可不知道她心裡胡思亂想的這些,聽說是紀鈺讓的,便立即點頭。

等她用了點膳食,前頭還正熱鬧著呢,春柳原本想替她換了這一身喜服,畢竟這全身加起來足有十幾斤重,穿戴了一整天,怪是累人的。可沈長樂卻搖搖頭,她總該等小哥哥回來的。

夜幕完全蓋住大地時,似乎安靜了些,而沈長樂端坐在炕上,直到聽到院子裡傳來響動。守在她身邊的春柳,一下就激動地轉頭看過去,而沈長樂雖也看了過去,可還是端坐在原處。

她微微頷首,輕聲道:“春柳,你去瞧瞧,可是王爺回來了?”

誰知她話音剛落,就聽門口已傳來聲音,隨後門被推開,門口似乎有人吩咐了兩句。沈長樂不敢起身,只得盯著門口看著,沒一會就見兩個小廝,一左一右地架著穿著紅色喜服的紀鈺走了進來,紀鈺臉頰泛紅,他本就是生得如白玉般,這會臉上的紅已是顯示他到了極限。

“呀,怎麼喝的這麼多,”春柳忍不住說道。

小廝趕緊將人扶到炕上,沈長樂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便起身去扶他。可誰知她剛伸手,手就被紀鈺一把握住,他整個人一下往她身上壓了過來,眼看著王爺就要撲倒新王妃了。紀鈺身邊的小廝哪個不是眼色十足的,當即就轉身離開,順帶著把春柳也一塊拉走了。

沈長樂被他壓在身上,只覺得氣都喘不勻,當即便伸手推他。可觸手摸到胸口,就算隔著禮服,都能感覺到胸膛的堅硬。她的手掌猶如被火燙了般,霍地一下就縮了回來。可誰知她剛偏過頭,便有一股滾燙的氣息在她耳畔拂過,她身體不自覺地顫了下。就聽身上之人,從喉嚨裡擠出的低低笑聲。

沈長樂一下被氣惱了,當即便要伸手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