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冬啃著玉米,啃完一排,“祖國。”

顧延,“……”

天寒地凍的,顧冬盼著晴天給顧延擦背,這天還真放晴了。

到處都緩哄哄的,放眼望去,對面那棟樓的每層每戶陽臺抖放滿了棉被,棉鞋,棉襖,有老人在陽臺曬太陽,顧冬也把躺椅搬到陽臺,又拿了毯子,把在房裡窩了好多天的顧延扶到陽光下。

張弋陽和楚紀然一起來了,手裡提著很多菜,還有一隻老母雞,楚紀然人瘦了一圈,年底忙成狗,一邊忙著考證,一邊被差遣著四處跑腿,他滿身幽怨的氣息。

幾人把小桌搬到陽臺包餃子,全聽楚紀然一人在嘮叨。

說的嘴巴都幹了,楚紀然撇嘴,“你們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嗯嗯,你接著說。”張弋陽捏捏餃皮,餡放多了,這不,撐破了,他拿了塊新的餃皮補上去,多聰明。

楚紀然忿忿的在桌底下踩張弋陽的腳,“要不是為了雙薪,我早!”

用筷子夾了肉餡放餃皮中間,顧冬說,“紀然,我記得好像是工作滿一年才有雙薪。”

楚紀然瞪眼,一臉悽慘,“臥槽!不會這麼殘忍吧?”

接下來有半小時都是未來的楚大律師吐酸水罵三字經的時間。

顧成沒參合幾個年輕人的氛圍,他忙著燒水殺雞,偶爾過去看看進度,每回都一臉漆黑的離開。

包餃子是個技術活,張弋陽和楚紀然的餃子挺像樣,褶子很多,就是東倒西歪,站不住,顧冬的能站住,但是不嚴實,而且很扁,褶子特別醜,他包好一個,顧延就拿過去按壓一遍,再擺到桌上就飽滿漂亮了。

“顧延,你以後對鼕鼕好點。”楚紀然,“上次導師的婚禮上他把自己灌醉了,又哭又鬧。”

見顧延身上的氣息微變,他很熟練的把張弋陽拉出來,“這些都是弋陽告訴我的。”

張弋陽同學成功躺槍。

“哈哈哈,我去幫叔叔。拔。雞毛。”張弋陽跑了,還不忘把他家的蠢寶拽走。

“你只能在我面前喝酒。”顧延摸摸顧冬的手,快速親了一下他的臉,“以後不準哭了。”

顧冬蘸了點水在餃子皮裡面那圈劃了一圈,“嗯。”

一頓餃子到晚上才吃上,顧冬把張弋陽和楚紀然送到樓下,老同學面對面在寒風裡站著。

“你們以後準備怎麼辦?”

把楚紀然的帽子拉上去擋風,張弋陽咧嘴,“我已經跟家裡的女王說了。”

楚紀然嘿嘿笑,“她對我很滿意。”

兩人已經順利出櫃,把顧冬這個在櫃子裡快發黴的人嫉妒到了,他抽抽眼角,送上祝福。

夏志遠在國外陪夏父接受治療,暫時都回不來,顧冬去夏家把夏母接到家裡過年,收拾的房間對方住的很習慣,可能部分原因是那房間原本是兒子住的,不會那麼拘謹。

老人閒不下來,每天走哪都想收拾收拾,顧成也那樣,他開始沒活找活,把毛球洗刷了一遍,又給熊先生洗澡,老人就給毛球和熊先生做了新衣衫。

夏母在毛球腦袋上親了一下,“毛球真帥。”

帥氣的肥貓穿著紅色四角連體毛毛衣在屋裡狂奔,也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癢的。

除夕夜,顧冬打電話給大洋另一頭的夏志遠拜年,讓他別擔心家裡。

“療程結束就回國內。”夏志遠的聲音透著笑意,“顧小冬,別讓我媽吃魚,她每回都被魚刺卡到。”

夏母給顧冬和顧延包了個紅包,數目很大,顧冬把這事也跟夏志遠說了,說兩個月工資不用給了,兩人又聊了會才掛電話。

三月裡,小雨淅瀝。

顧延傷勢基本已經好全,這幾天就要動身回部隊,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