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所不知,這正泰殿下,埋著大量火藥,我已將其外護層撤去,只要我將手中燭火擲下,這正泰殿將片瓦不存。王爺,還請您退後幾步,我們也好繼續說話。”

簡璟辰冷汗浹背,他冒著奇險弒父篡位,也知弒父之後,要想順利登基,令允王等人臣服,不至橫生內亂,必須拿到玉璽,造出傳位詔書。更不能令皇帝遺體有所損傷,以免入殮時,皇族百官瞧出端倪。

他先前分配人馬去控制相關人等,也一直是假借著皇帝旨意,更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這正泰殿半步,實是不願再讓旁人知道是自己弒父篡位。

想起父皇遺體還在殿內,玉璽也在藍徽容手中,這兩樣東西,都是關係到他能否名正言順登基、令百官臣服的關鍵所在,絕不能令之毀掉。而在他的內心深處,更不願看到眼前這深愛之人葬身火海,想到這些,他終緩緩向後退了數步。

他慢慢控制住焦慮的情緒,冷靜下來,負手而立,望著藍徽容沉聲道:“容兒,你想怎樣?!” 藍徽容笑意盈盈:“容兒斗膽,請王爺將慕王妃、侯爺、孔瑄、玄亦大師、無塵師太、莫總管還有我那兩個丫頭帶到這裡來。”

簡璟辰略有遲疑,藍徽容面色一寒,冷聲道:“王爺,皇上已逝,你若登基,無人能相護於我們,我已存定必死之心。既然總是一死,我若不能見到這些人,也必讓你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王爺就等著應付文臣武將的質疑討伐,在史書上留下千古罵名吧!” 說著將燭火高高舉起,眉間冷冽決然之氣讓人望之心驚。

簡璟辰深知藍徽容雖外表清冷中不失柔和,但骨子裡實是剛烈無比,決計不會屈服於自己。他想了又想,終咬牙道:“好,你等著,我這就命人將他們帶來!”

時光悄然流逝,藍徽容與簡璟辰默然對望。此時,她已完全鎮定下來,這一刻,她忽然想起翠姑峰上的小木屋,那如夢般的生活,真的離自己不遠了嗎?

紛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藍徽容嘴角含笑,看著孔瑄等人帶著驚訝的神色被數十名侍衛押著站於簡璟辰身側。她的目光自慕世琮等人身上掠過,停在孔瑄略略憔悴的面容上,二人相視而笑。 微笑間,藍徽容忽然察覺到少了一人,冷冷道:“王爺,安意呢?”

簡璟辰尷尬間,安心已放聲大哭:“小姐,安意她,她已經―――”

藍徽容心中劇痛,踉蹌著退後一小步,恨意狂湧。但她也知現下實是不宜情緒激動,以免被簡璟辰趁機反攻。她抑住眼中淚水,平靜道:“王爺,請你讓他們過來。”

簡璟辰將手一揮,侍衛們松去眾人身上木枷及腳鏈,慕世琮扶著慕王妃當先,孔瑄等人殿後,緩步邁上白玉石臺階,擁在了藍徽容身邊。

慕世琮大清早被侍衛們自質子府押至宮中,見到母妃,已讓他深感驚訝,此刻更見藍徽容這般行事,實是摸不著頭腦,急問道:“容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藍徽容緊盯著遠處的簡璟辰,輕聲道:“侯爺,你們入殿看看,就會明白了。” 片刻後,慕世琮等人從殿內奔出,又驚又喜又是憂慮,孔瑄低頭看到廊下火藥,恍然醒悟,忙也取過一盞燭火,與藍徽容並肩而立。

簡璟辰已命眾侍衛離去,晨霧中,他一人立於殿前院中,靜靜望著藍徽容。 良久,他嘆道:“容兒,你們總有一人逃不脫的,又是何苦呢?你交出玉璽與父皇遺體,我自會下旨放了你們,你若實在不願意跟我,我也不會再相逼於你。”

藍徽容哂笑道:“王爺,您說的話我實是不敢相信。這樣吧,我與王爺您做筆交易,如何?” “容兒請說。”

“我想請王爺放王妃、侯爺等人離去,我與孔瑄留下。待他們回到慕藩境內,我再將玉璽和皇上遺體交出,那時,我與孔瑄也任由王爺處置。”藍徽容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