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的神色,王御城搖頭否認:“他們是私人之交,與我王家毫無干係。”

王策扣指淡淡道:“哦,那不知二人是如何認識,如何結交的?這一些,想必也不會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王御城沒有拒絕,娓娓道來一些塵封的往事。

王御師少年時天賦不顯,或許因此,喜好雲遊在外。是以他在外邊做了什麼,王家其實並不是太清楚。

多年前,某一年,青年時期的王御師遊歷回來,修為突飛猛進。王御城啞然:“當年不少人都以為,他是得了什麼機緣奇遇!真相卻是,御師的悟性極好,走得多看得多,境界自然就上去了。”

後來,年輕的王御師保持了雲遊天下的好習慣,也感染了兒子王重溪,否則憑小武帝和無憂王的出身,很難會和王重溪結義。

總之,王御師憑著後來居上,一躍成為王家的重要成員之一。某一年,他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陌生人!

王御城回憶當天,口吻古怪而複雜:“那是一個很奇怪的少年郎!是一個年紀與你相似的少年,卻像岩石一樣硬朗,像獵豹一樣敏銳,像狼一樣孤獨!”

“敏感,沉默,一言不發。給我的感覺,像是一塊在大海中被無數海浪捶打無數次的花崗石。”過去很多年了,王御城記不起少年的樣子,甚至記不起當時的許多。

然而,少年郎給他的感覺,卻始終銘刻在心上。

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王御城輕微的冷顫了一下,微微抬頭,目光迷惑:“我記得,那少年是在一個下著暴雨的夜晚來的。他來了三天,一直坐在角落裡一動不動。”

“第三天,才說了第一個字!”

不是一個很有趣的故事,故事裡卻有一個很有趣的人。王策不自覺的被故事吸引:“說了什麼?”

“水!”

王御城斬釘截鐵:“我要喝水,我要吃飯!”一頓道:“這是他的第一句完整的話。”

“看來,那少年就是顧博。”王策點頭,若有所思。

“顧博在御師這兒逗留了三年。三年後的某一天,他一個人孤身上路,誰都不知,就是御師也不知。”王御城苦笑:“此後,我再沒聽過此人之名。”

顧博!王策細心的默唸這個名字,也許這就是一個關鍵:“王御師後來是否見過他?”

王御城搖頭,他又怎會知道:“我只知,我再次聽到顧博的名字,是在十八九年前。那時,我已經是王家族長了。御師名義上隸屬神化營。”

王策點頭,表示理解。妙玉案中國,錦繡營的動向雖隱秘,卻未必見得就能徹底瞞過去。

“於是,大律前往北流,圍剿顧博的時候,王御師認出他?”王策沉吟:“他出手了!”王御城默然嘆息。

王策明白了,躊躇半會,各種疑竇在心底打轉:“顧博死了?”

“死了。顧博一家大小,悉數被滅,唯獨逃走幾名不重要的家將和侍女。”王御城嘆息,似在為了王御師感到惋惜,也似在感慨顧博的下場。

……

王策泛著複雜的滋味,喃喃自語,都不知自家在說什麼。

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顧博當年的修為?”

“不清楚,也許是歸元武尊,也許是不老武宗?”王御城仍然喟然,王策在心裡譏誚一笑,莫非這王家還貪圖顧博的劍神三式?

王策反覆把線索結合一番,鎖眉:“當年,顧博和王御師的年紀,顯然差距不小……”

王御城承認:“老夫也認為,御師結識的多半是顧博的長輩!”

思量一會,王策不慌不忙地問了一些乍然一看,很無聊很旁枝末節的東西,一直把王御城的記憶掏空,他才滿足地笑了:“所以,王御師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