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裡沒我,怎麼可能這麼快想得起來?”

原本輕輕挑著我髮絲的人手上一頓,“怎麼說?”

我揚起臉來,“意思就是,如果黃固沒有把念想這個女人裝在心窩裡邊,那麼他便永遠想不起來。”

所以很高興,你記得我,就算萬般地對不起杜子騰,我也要這麼覺得。

“瞎說,這世上哪來這麼玄乎的事兒?”他神色恢復如常,手上繼續輕輕捋著我的頭髮。

不知為何,我心裡一下子漲得滿滿的,有好多好多要問他,卻偏生說不出話來。

好歹平復了砰砰亂跳的心,我這才一字一句地問,“島主大人,你說說看,都記得什麼?我是說,你都想起了我什麼?”

他低頭親親我的唇角,語氣依舊淡淡的,但比往日又多了些什麼。

他說,“起先,記起一個很普通很胡鬧的丫頭。明明該在山腳下賣茶水,卻死死盯著男人看。我那樣都沒惱了,她居然還敢衝上來。講話也是有趣地緊,說是要簽名。呵,我從未見過這樣膽大的姑娘。”

“然後呢?”

“然後?”他似笑非笑,“然後沒想到這個小姑娘臉抹乾淨換身衣裳也算標緻,不僅人算標緻,還會救人。救人不夠,路上還要撿狼崽打秀才抓採花賊,你說她有趣不有趣?”

“她笨。”我恨恨地回嘴。

“是挺笨的。要和這個吃醋,要和那個湊熱鬧,說話不拐彎也就算了,還偏偏理直氣壯滿嘴巴洞房洞房。沒見過哪家姑娘這麼皮厚。說是山裡的野丫頭吧,卻又懂點詩詞歌賦曉得些道理。可說她是大家閨秀吧,字又寫得東倒西歪左少一筆右漏一畫。你說,這樣的姑娘我是要好還是不要好?”

我悶聲,“我才不管你要不要。”

他卻笑著吻下來,“當然是要的。否則又丟了如何是好?我可不想再見著那狡猾的小子同你那樣親密。”

我微微把頭往後退一點,“你吃酸?”

他摟我回來,嘴上剛好咬到我的唇,聲音模模糊糊,卻又真真切切。

“看來要快些洞房,指不定夜長夢多,又生波折。”

此時,一張窗紙之外,天色初霽,佳節至。

第五十章

俗話說,寧可三歲沒娘,不可五更起床。

半夜醒來,外加拉拉扯扯親親啃啃唧唧歪歪彆彆扭扭最後再湊上那個深情告白(如果你覺得不是也要給我假裝是),於是五更天了。

現在的姿勢非常微妙。

怎麼說,如果我想,先上車也不是很有問題。但重點是,這件事的決定權不在我,換句話說,人家禁慾十五年再禁個十天八天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所以,眼瞅著他沒什麼表示,我就坦然地抱著他腰閉眼睡覺。

我閉著眼睛,快睡著,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於是我睜開眼拽拽他,“藥師,我還有個問題。”

他低頭看我,“說。”

為了掩飾我實際上很緊張的小內心,我埋到他懷裡,語音含糊,“我

這叫不叫續絃?”

“咳咳……”

可以感覺到他胸口的振動,估摸著已經被我嗆得七葷八素。

許久,他用一種感慨的語氣說,“續絃就續絃吧。”感慨之後把我的腦袋從懷裡掰出來,挑了挑眉毛道,“你介意?”

我無所謂地搖搖頭,“不介意啊。”

他一副敗給我的表情,“你真能胡鬧。”

我搖頭晃腦,“既然是續絃,你是不是該給我點什麼定情信物?”

他好笑地點點頭,“說得也對。”說完敞開胸懷,勾著嘴角,“念兒,我這身上有的,你都可以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