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面對著面色複雜的黃藥師,我表面上淡定實際上耳邊彷彿放出了那首《農奴翻身把歌唱》,全身上下都響徹了得意。

黃藥師啊黃藥師,終於也輪到我調戲你了吧!這一次把你以前戲弄我的統統調戲回來!

不過,這問題是不是問得太過了。他怎麼半天不說話?

“呃……”我得意完了之後有點尷尬,畢竟這是人家人家的極度機密對的不啦?亂窺探人家隱私是犯法的好像。

還好,他放棄了之前那個抿著唇的複雜表情,換上了更加複雜更加讓人弄不明白的表情,道,“禁慾是吧?”

點頭點頭,你說吧,我聽著。

“十五年夠不夠?”

“唔……”沒有錯,這是準備不夠突然被強吻發出來的丟人語氣詞。

而我卻在被又一次壓倒的同時忽然想起他的那個複雜的表情該怎麼形容了。

【八兩邪氣三錢腹黑外加一錢五分的戲謔,剩下那兩錢暫持保留意見。】

所以這是傳說中的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簡單一句話就是,薑還是老的辣對吧?

所以這是,你問人家禁慾多久,人家直接身體力行告訴你答案對吧?

所以這也是,你騙人家你不是處子,最後吃虧的還是你自己對吧?

蒼天啊大地啊,吾何德何能得您如此眷顧!求求您讓他撤吧,這兒不是H的地兒啊~

“呀!”舌頭被咬了一口,我臉刷地紅了,終於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

很好,剛才千辛萬苦爬去關窗戶的時候穿起來的外套給剝掉了。

很好,再剝就是肚兜了。

問題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公雞會打鳴。

“咕咕咕~”

彷彿是天籟,又彷彿是無良作者蓄意而為。

總之,天亮了。

所以現在我到底是一蹦而起指天罵地好,還是躲回被子裡感嘆一下‘【春宵苦短】藥師大人您隔壁冷水澡堂請’比較好?

“呵……”低低的笑聲,不是很挫敗也不是慾求不滿,反而是那種寬慰釋然的笑聲。

原本如酒色一般的深眸,漸漸退下熱來,他乾脆身子一側躺倒在床上,位置剛好摟著我。

我側身過來與他四目相對,“天亮了。”

他好氣又好笑地重複我的話,“天亮了。”

這個時候像是為了呼應我們一樣,好事的公雞同學又響亮地打了一聲鳴。聲音婉轉悠長,悠長啊悠長~

於是我也很應景地‘噗哧’一聲笑出來。

他彷彿有些惱,但眼睛裡更多是笑意。

嗯,就是這種表情。微微揚著嘴角,眉宇間透露著淡淡的風度。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他。我喜歡的人。

不對。

就是他剛才笑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愛上他了。

無關一紙故事,無關一縷情深,無關【形相清癯,風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甚至無關風月。

這年中秋,不過五更。我確定了這輩子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愛。這樣的感情,遠遠大於從前的喜歡。

“笑什麼?”他扯扯我的臉蛋,“眼睛都彎成一條線了。”

我搖搖頭,順勢埋到他懷裡,“你都想起來了?”

他頷首,下巴恰好放在我的臉頰邊,語氣發涼,“回頭告訴那杜小子,別再拿那騙人的把戲出來丟人現眼。”

“那不是騙人的把戲。”秉承著尊重學術的觀點,我解釋,“他只是做了一點點心裡暗示。你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