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當然要等一會兒幫他準備夜宵啊!”

錢曼妮羞澀了。別說她從來沒做過。準確的說她想都沒想過這個事兒。

“那……要不您先睡,我幫他準備?”

“我還不累。”林芳拿過遙控器繼續漫無目的的轉檯。突然她“呀”的一聲驚呼,把錢曼妮嚇了一跳。

“怎麼了?”

“你看看,你看看,竟然有人跳樓了!”林芳一臉不忍的指著電視螢幕。那是本地新聞臺的晚間新聞,說是在在一個小時前,某高檔小區發生了一起跳樓事件。現場已經被警方封鎖,死者身份尚且不明。

“你說說,這些人活得好好的幹嘛自殺啊!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呢?唉!可惜啊!”林芳忍不住唏噓,感嘆。

“唉,現代社會人人有壓力,沒辦法啊!誰說對死者而言不是解脫呢?不過真是可惜了,住這麼好的房子,居然還跳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錢曼妮搖頭嘆氣,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新聞很短,只是一條簡訊,畫面一閃而過。幾秒鐘的畫面,講述的是一個生命的消亡。而引起人們的,也只是幾句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就是這個跳樓者生命的全部價值。

*************

楚沛死了。跳樓了。從他自己的家,二十三層的高樓,跳下的。

孔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回家的途中被杜源的一通電話又重新呼回。

當他趕到的時候,剩下的就只有圍觀的人群,連血跡都已經處理的乾乾淨淨。

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也就是楚沛的家。

孔方看到了眼神空洞的杜源,無力的抱著頭,坐在中午他們還起衝突的小客廳沙發上。

孔方走過去,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在他身邊坐下。

“你別太難過。這是他的選擇。”

杜源搖搖頭,“不是,是我的錯。我不該沒注意到這個的……我不該讓他聽那些話的……我真不該……”

孔方這才注意到在杜源的面前,放著一份加密檔案袋。“這是什麼?”

“楚沛的最近一次體檢。他前幾天回日本後發了一次燒,然後去醫院做了一次體檢,這就是他的體檢報告……”

“不好?”

“是。很不好……惡化的嚴重。看樣子,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沒有好好的正常的接受過治療。不知道是他放棄了希望,還是厭倦了……”

孔方剎時頓悟了。不是他執拗的徘徊在他自以為是的狹隘小世界,而是,他早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

沒錯,楚沛可能沒有騙人。可能他很早就知道了父兄所從事的事情,也很早就懷疑了楚越的愛。長期治療的痛苦,不是每個人都能堅持下來。如果沒有了強烈求生意志的支撐,任何人都會垮下去的。

“是我太疏忽……是我的錯……”

孔方抓住了杜源的手臂,逼迫他冷靜。“這是他的選擇,怎麼能怪你!你應該換個角度去想,去想他這樣很難說不是一種解脫。……說到錯,其實是我的錯。我不該以為讓他知道他的生母還在世上他就會堅強些!我根本沒想到這可能會是讓他走上絕路的最後一個推手!……是啊,哪個兒子希望呈現一個千瘡百孔毫無生命力的樣子在自己的母親面前呢……真不知道那個楚雄到底是怎麼跟他描述他的母親的……”

杜源擠出一絲苦笑,“的確,這是我們的錯。是我們的功利心害死了他。說什麼執法,為民除害,可是我們憑什麼能利用無辜的他?在最初,對我們而言,他只是一個打進楚氏內部的重要機會,是我們利用了他的善良。可我們,號稱什麼為全社會服務的警察,又怎麼能功利的只為了完成任務而忘記了他也是個‘人’呢?……他說的沒錯,是我們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