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你一擊,駱寶櫻笑眯眯道:“我這點三腳貓功夫如何與你們相比,實在是獻醜了。”

她謙遜有禮,在身上並看不到一絲驕傲。

華妍笑笑,上下打量她,小姑娘生得出眾,又有才華,多了底氣,這才敢四處勾搭人,不過侯府可不是那麼好進的。她沒有再說話,倒是章佩忍不住,盯著她的馬兒瞧,質問道:“你這馬何處來的?可不像你們駱家所有呢。”

語氣裡有些譏誚,直接就散發出了敵意。

難不成是因為羅天馳?

駱寶櫻真有些好笑,只是在路上說得幾句話,這姑娘就能這麼醋,也是少有,如此看來弟弟必不能娶她為妻了,不然稍許有些風波不得鬧個家無寧日?她臉上依舊帶著微笑:“是向別人借的。”

“哦?是嗎?”章佩挑眉道,“既然無馬何必要來?弄得還於別人借,姑娘家可不能這般虛榮。”

聽見這話,眾人都有些贊同,覺得駱寶櫻太好面子了,有些貴女甚至就發出了不屑的輕嗤聲。

就在這樣的壓力之下,駱寶櫻略是收斂了笑,正色道:“我父親兩袖清風,委實不曾有銀子買得好馬,這才於人借馬,正如章姑娘所說乃為好看,因眾位都是華服駿馬,假使我騎一匹拉車的馬兒來豈不是煞風景。當然,我也可以不來,然而華姑娘既然發請帖邀請,這份心意不好辜負吧?”

明知道她這樣的家世,不可能有好馬,可華妍還是請了,細細思量其中的原因,眾人目光瞬時又有些變化。

華妍氣惱章佩多事,此番不得不為自己做點遮掩,笑著道:“駱三姑娘書法卓絕,我早有耳聞,也是想見一見三姑娘,騎什麼馬來又有什麼關係?咱們不用拘泥這些小節,今兒玩得歡快才是。”

正說著,陸續又有姑娘前來,眾人再次上馬,邊談笑邊看風景,這等愜意比起尋常坐轎是不一樣的,悠閒時,馬兒停下來就在路邊吃草,姑娘們會射箭的,甚至就地比試起來,很是灑脫肆意。

這原是她以前過得日子,駱寶櫻手指輕撫在飛雪的脖頸,觸控到它柔軟的鬃毛,心裡浮上來一些說不出的落寞。雖然已經過去兩年多,然而曾經存在的痕跡難以抹掉,今日重回舊地,也是一種緬懷吧。

她輕輕踢一踢馬兒肚子,它又慢悠悠的往前而行,到得寬闊的跑馬地,只見竟還有不少男兒在此,舉目望去,羅天馳赫然在其中。

駱寶櫻抿嘴一笑,這弟弟啊,果然還是如往前一樣,是要來鼓勵自己的,不過他身邊一位少年有些眼熟,莫非是上回來恭賀開張的賀琛……他什麼時候有這樣一位好朋友了,到哪裡都帶著?

華妍招呼姑娘們下馬,笑道:“勳貴家族的男兒郎,在外拋頭顱灑熱血,咱們姑娘不能甘於落後,想當初金將軍以女子之軀,戰場殺敵,立下赫赫戰功,巾幗不讓鬚眉,便是咱們的榜樣。故而我父親說,騎射不可拋,甚至皇后娘娘也言道,女兒家當自強,假使國有大事,也能出一份力。”

她說得慷慨激昂,駱寶櫻聞言撇一撇嘴,如此大義也不過是表面文章,因大梁經歷幾十年的風風雨雨,如今盛世繁華,皇帝倚重文臣,武將的地位日漸下降,多數權利都掌於文臣手中,作為勳貴多少有些不服,口中又豈能不憶往昔?但到底是有些式微了。

不過她羅家從來不擔心這些。

華妍講完,又笑一笑:“我瞧著眾位姑娘馬術不凡,便當一起參與了,不用擔心,當玩樂而已。”

竟然叫所有姑娘都參加,有些不會的當然立時就拒絕了,輪到駱寶櫻,她笑道:“我從來不知道賽馬是什麼感覺,聽著挺有意思的,便當開開眼界。”

果然願意,華妍一早設了局,並沒有像往常那樣令別人報名,因怕這樣駱寶櫻或許不肯主動提出,可牽扯所有人,不會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