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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我這就去辦!”貝爾?格里投斯響亮的回答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去,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天台。目送著第二分團長的背影消失在天台的邊緣,托馬德?央森抬頭凝望著天穹上光芒四射的金色太陽,眼底的迷茫漸漸褪去。代之而起的是令人熟悉的冷冽無情,似乎內蘊光源的金色雙瞳。

“無論選擇是對是錯,現在的我都只有孤注一擲了!”

虓眼勳爵轉身背離正午的陽光,大步走向盤旋向下的狹窄石階,身後留下的低語被風吹散,只有城牆垛口旁邊沉默的石刻雕像有幸耳聞。

領冬節已經過去了一週之久,天氣雖然還算晴朗,但是薄暮森林以北地區的氣溫卻早已降低到冰點以下——這讓一直以來始終生活在氣候相對溫和的西風郡和東方二郡的死神騎士們感覺很不習慣。尤其是銳利的冷風拂過鋼板鎧甲之後,留下的寒意久久不散,根本不是輕薄的皮背心和綁腿所能長時間抵擋的。有些人回憶起北境郡騎士的習慣穿著方式,不由得對他們在鎧甲之內還穿著厚重獸皮的行為有了更深的認識。

那絕非茹毛飲血的野蠻人的習俗,而是為了抵抗寒冷氣候的慣常行為。如果沒有親臨其境的話,冬季的北境郡究竟有多麼冰冷殘酷,是生活在鮮花盛開的西風郡月語大草原,或者氣候溫暖溼潤的東方大塞雷郡的人們所根本無法理解的。

不過深受寒風所苦的都是巡曳於西蘭河兩岸的遊騎探馬,或者戍守衛河塔塔頂的執勤衛士,西蘭河壁壘的石砌牆壁不但堅固。而且也完全足以阻擋寒風的侵襲。每一座壁爐之中都燃燒著橡木、櫟木和其他雜木的枝葉,劈啪作響的火苗舔舐著佈滿炭黑的壁爐隔板,同時驅離了無孔不入的黑暗和寒冷。

中央衛河塔的底層大廳原本是舍伍德家族重要人物進行集會的場所,裝飾具有羅賓爵士所喜愛的豪奢風格,不過現在已經換了主人,那些奢華的雕飾、掛毯和精美弓箭都被摘了下來。胡亂堆積在一起,廳堂四壁只剩下一片蕭然。

曾經屬於羅賓?舍伍德爵士的家主寶座空空如也,死神騎士團第一分團長加修剛和第二分團長貝爾?格里投斯分別守在寶座的兩側,手按劍柄,沉靜而嚴厲的目光掃視著二十幾位身穿鐵藍色鎧甲、肩披黑色羊毛披風的分團長和團隊長。高階死神騎士的裝束大致相同,無論鎧甲還是武器均是如此,唯一的區別在於分團長的肩頭佩戴著黃金骷髏外形的披風扣帶,而團隊長的披風扣帶則是青銅骷髏。

與通常會議召開之前不同。一片死一樣的寂靜籠罩著整座底層大廳,只有壁爐裡面燃燒的木柴劈啪作響。一位位高階死神騎士都擺出目不斜視的姿態正襟危坐,彼此之間就連眼神的交換都甚少見到,更不要說是交頭接耳。虓眼勳爵托馬德?央森一向治軍甚嚴,而在他名不正言不順的取代死去的格雷果?克萊門農伯爵的死神騎士團團長一職之後。這種嚴格就迅速增加到了一種幾乎是不近人情的嚴厲程度,公開的會議場合絕對禁止交頭接耳,甚至連彼此手勢和眼神的交流,都會被認為是某種程度上的串聯。

伴隨著堅定有力的腳步聲,廳門被人用力推開,同時響起了負責警戒的死神騎士叩擊胸甲的聲音,“全體起立,共同迎接死神騎士團團長,虓眼勳爵托馬德?央森閣下。”加修剛沉聲開口,隨後一陣甲冑摩擦的鏗鏘聲雜亂響起,所有高階死神騎士全都起身致敬,鐵手套敲擊得胸甲鐺鐺作響。“向您致敬!死神之巨鐮,無敵的象徵。”

托馬德?央森大踏步的走進石砌廳堂,黑色披風在他身後翻卷出宛如鮮血浸透一樣的腥紅襯裡,甚至讓人在鼻端嗅到了一股嗆鼻的血腥氣息。加修剛和貝爾?格里投斯在他經過身邊的時候低頭致敬。隨後目送他三步並作兩步的登上寶座的階梯。

虓眼勳爵轉身環顧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