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跟前拽著阿九的衣袍一角,哭喪著,“陛下可千萬不能去啊!”

“那些都是朕的百姓,朕的子民,朕為何不能去?朕到如今已經救不了他們了,難道還叫朕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嗎?”

阿九扯回衣角,蹲在嚴儲清跟前,“愛卿,朕無能,沒能抑制這樣的時疫發生,如今難道什麼都做不了嗎?”

嚴儲清跪在地上又磕了幾個響頭,“陛下,臣已經斗膽做了決定,若是治不好時疫,只要不讓時疫蔓延傳染的唯一法子就是讓院子裡得了時疫的那些百姓永遠不會再出現,這是臣和王太醫做最後不得已的決定,陛下!”

阿九一下子癱在地上,“難道沒有辦法了嗎?”

嚴儲清搖搖頭,“所有能用的法子都用了!”

“一共多少人?”

嚴儲清算了算,“加上兩個孩子,還有之前摺進去的兩個侍衛,總共是三十二個人!”

“那是朕的子民啊!”阿九盯著嚴儲清,“父皇曾教育我,愛民者方可為帝,如今我為帝,卻不能為他們帶來福祉,卻要讓他們遭受如此殘忍的事故,朕卻是無能!”

阿九最後幾句都是靠著吼出來的,她拍著地,不甘,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女帝,文不過傅衍武不過黎昱,狡黠奸詐不如文祥祥,機靈聰穎不如沈清和,能坐著這個位置到如今也不過是皇叔可憐罷了。

嚴儲清同小德子叩在地上,嘴裡只能喊著陛下三思的話。

阿九頓了頓,看著叩著的兩人,緩緩開了口,“都起來吧!最後!讓朕最後再看他們一眼,朕就走,如果朕救不了他們,為了更多百姓的未來,還是了結了吧!”

到底是有多狠心才能說出這樣的話,阿九想來是做了最不能做的決定,她忍著,咬著牙忍著,她忽然想起來先皇同她說的話。

先皇說,為帝者心懷天下,兼愛子民,可如今她卻要割捨這些子民,她沒有為帝都的子民謀過福利,如今也唯有保住他們而已。

嚴儲清和小德子攔了許久,她仍是要堅持去,嚴儲清同小德子無奈,也只能隨著同去了。

嚴儲清帶她來到了那座地室前,從不大的院子進去,外間除了王甫陽和幾個太醫,其餘的全是侍衛,個個都拿著布捂著嘴,等到王甫陽看清來人是阿九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帶著大院子裡的那些研製解藥的太醫和侍衛們一起行禮。

“陛下怎麼來了這裡?這裡不適合陛下,陛下還是快走吧!”王甫陽極力勸著,卻被一旁的嚴儲清打斷。

而正對著大院門的房間裡是一座黯淡無光地室,阿九挪到地室門口,門口還有兩個盡忠守衛額侍衛,見著阿九也行了禮,那裡應當就是那所關著得了時疫的人。

她並不知道那扇門後是什麼樣的情況,可她站在門口的時候,空蕩的地室裡面偶爾傳出來的聲音讓她心驚膽戰,她揮揮手讓眾人起身。

“都在裡面麼?”阿九盯著那扇門問道。

“總計三十二人!全都在裡面!”嚴儲清在一旁回道。

“你們每天都只在門外看著嗎?”

“是!時疫的傳染性遠比想象的要大,只能放在地室隔離,就連每天看守侍衛的衣服都要換。”

阿九咬了咬唇,抬著步子往著地室門前剛挪了幾步就被身後的眾人拉住了。

“陛下,此地危險,但請陛下回宮!”嚴儲清在一旁極力勸著。

阿九擺手,“朕不怕,朕是天子,他們都是朕的子民朕的百姓,朕來看他們有何不可?只看一眼,朕就看一眼,你們都在朕身邊護著朕不就行了。”

嚴儲清王甫陽等人實在是拗不過阿九,也只能帶著眾人一同隨她進去。

進去之前,王甫陽給每個人準備一方厚厚的方巾,阿九摸著溼漉漉的,想來也